柴房里堆满了枯枝,光线昏暗。
张大户、管家、只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桑二虎跟着桑叶进去了。
桑叶没急着找“赃物”,反而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的灰尘。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轻声问:“地上的泥土,你们见过谁来过这里?”
片刻后,泥土传来微弱的回应,像是细碎的沙沙声:“有个穿蓝布衫的,脚不大,走路有点跛,昨天后晌来过,在柴房里翻了半天,还碰倒了墙角的木柴。”
桑叶心中一动,又看向墙角那堆被碰倒的木柴。
其中一根断成两截的木棍上,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她拿起木棍,问:“你身上的红渍是啥?”
木棍传来涩涩的震动:“是胭脂,昨天那个跛脚人蹭到的,他怀里揣着个硬邦邦的东西,走路时硌得慌,还撞到了我。”
胭脂?男人怎会带胭脂?
桑叶又看向大叔的烟袋锅,它被扔在柴房角落,烟杆上刻着个“元”字。
她拿起烟袋锅,问:“你被丢在这里时,周围有啥动静?”
烟袋锅的回应很模糊:“有人把我扔在这儿,脚步声匆匆,还咳嗽了两声,声音有点哑。”
桑叶站起身,目光扫过柴房,最后落在房梁上。
那里挂着几个装谷物的麻袋,其中一个麻袋口松了,露出点碎稻草。
她指着麻袋问:“房梁上的麻袋,昨天有人碰过吗?”
空气里传来更细微的震动,像是来自高处的回应:“有!那个跛脚人站在木凳上,把个硬东西塞进了最左边的麻袋里,还拍了拍,怕掉下来。”
桑叶心里有了数。她出门口,对着站在门口的张大户说道:“张大户,能否让人搬个梯子来,看看房梁上最左边的麻袋?”
张大户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看、看那干啥?里面就装着些陈米……”
“是不是陈米,一看便知。”桑叶语气坚定。
管家搬来梯子,阿远身手敏捷,爬上去一看,伸手从最左边的麻袋里摸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扔了下来。
油纸散开,里面果然是个银元宝。
上面还刻着张大户的名号!元宝旁边,还掉出个小小的胭脂盒,盒盖已经摔坏了。
张大户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桑叶拿起胭脂盒,问:“这胭脂是谁的?”
胭脂盒传来娇弱的震动:“是张大户家丫鬟小翠的,她昨天借给了……借给了跛脚的账房先生,说要送给他相好的。”
桑叶重复了一下胭脂的话给众人听。
“账房先生?”桑二虎愣住,“张大户家账房刘先生是个跛子,前几日还来我家借过针线,说衣服破了……”
一切都串起来了。
桑叶看向张大户:“张大户,你家账房刘先生,昨天后晌是不是在府里?他走路跛,声音沙哑,还带着小翠的胭脂盒,想来就是偷元宝的人。他把元宝藏在柴房梁上,又故意丢了我大叔的烟袋锅栽赃,对吧?”
张大户张口结舌,
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管家在一旁吓得腿都软了,忙道:“是、是刘账房!他昨天确实在后院晃悠,还问过我柴房钥匙放在哪儿……”
真相大白。
张大户怕惹麻烦,连忙让人去官府报信,说找到了真凶。
没过多久,刘账房就被抓了。
他一见银元宝和胭脂盒,当场就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