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跟赵家沾亲带故的,更是直接帮腔:“我看就是桑葚那小子干的,平时就野得没边。”
“刘氏也可怜,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真没了,以后可咋活啊?”
“桑家也别犟了,赶紧赔钱了事,不然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也有些帮受过桑叶恩惠的帮桑家:“我看是赵小泉害桑葚还差不多……”
“就是,赵小泉从小到大都欺负桑葚。桑葚还跟他玩,完全是因为只是个孩子,还不懂事……”
“对对对,赵小泉上次还摘了山里毒蘑菇吃了差点死了……”
桑二虎挤进来,穿着一身枣红色的袄子。
像团火似的叉着腰,对着刘氏就骂:“你们没看见桑葚也快不行了吗?要闹也等两个孩子醒了再说!现在吵来吵去,能把孩子吵活?我看你就是想讹钱!”
赵权一听,火气更大了,伸手想要推二虎:“你个死肥妞,有你什么事儿?”
无奈体格悬殊,根本就推不动。
桑二虎来的晚,没看见刘氏抓桑叶的脸,一抬头,看见桑叶脸上三条血痕。
顿时冲到了刘氏跟前,“唰唰唰”挠了三把,“我让你挠人……”
刘氏彻底疯了,鬼喊鬼叫:“我报报官,我要让桑树再去坐牢,让桑叶也去蹲牢大,你们全家都要牢底坐穿……桑家断子绝孙……”
桑叶抹了把脸上的血和泪,眼神冷得像腊月里的冰。
她没理会撒泼的刘氏,转身抓住阿远的手。“后山北坡的金银花藤能解断肠草的毒,我去采药,你在这里看着桑葚。”
她声音发颤,却带着一股狠劲。
阿远看着她脸上的血痕,心疼得不行,攥着她的手不肯放:“我陪你一起去……”
“不要,你留下看着桑葚……”
桑树看着奄奄一息的桑葚悲痛不已,又看了看撒泼的赵家人,问道:“叶儿,要不先把里正喊来主持公道吧。”
“来不及了!”桑叶摇摇头,“俩孩子的时间不多了,我快去快回,爹,你先不要担心。”
桑葚刚要转身,刘氏就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像块狗皮膏药似的黏住不放:“想跑?没门!今天不赔钱,谁也别想走!我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垫背!”
赵权更是直接抄起院里的扁担,高高举起来,就要往桑叶身上砸。
阿远眼疾手快,抓起灶边的铁锅,“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碎片四溅,溅了刘氏一裙子。
她吓得尖叫一声,赶紧松开手,后退了两步。
阿远指着赵权手里的扁担,声音洪亮得传遍整个院子:“谁敢动她试试!今天谁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要他死……”
他的眼神太吓人了,像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赵权举着扁担的手顿在半空,不敢落下。
围观的村民也被她这股狠劲震慑住了,议论声小了不少。
桑叶深吸一口气,指着赵权手里的竹篮,一字一句地说:“这断肠草长在溪边最偏的石缝里,平时根本没人去那儿,我采药时候经常带着桑葚,叫他识百草,他昨天还跟我说‘爹说了,那草有毒,碰都不能碰’,他能主动去摘?倒是你家赵小泉,上次去摘毒蘑菇吃,差点把自己毒死,最后还是我爹去山上采了解毒草,才把他救回来,这事全村谁不知道?你现在倒好,反过来污蔑我桑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