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是张大户家昨天丢了个二十两的银元宝,说是在后院柴房发现了我爹的烟袋锅,非说是他偷的!”
桑二虎哭得直抽噎,“那烟袋锅是前几日我爹去张大户家帮忙修屋顶,落在那儿的呀!可官府的人不听,硬说人赃并获,把人锁走了,还说三日后要是拿不出证据,就要判流放啊!”
桑叶心里咯噔一下。
大叔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泥腿子,一辈子虽然没啥出息,但也不至于做偷盗之事。
桑叶爷爷早已经去世,排行老大。
二叔公也已经去世,有三个儿子。
大儿子桑元。
也就是桑二虎的爹,岁数没她爹桑树大,桑叶管他叫大叔。
二儿子桑擂,是个跑船的。
三儿子桑齐,读过书,秀才之身。
平时几个堂兄弟之间关系也相处的融洽。
桑叶爹在狱中时候,还是小叔桑齐去衙门帮忙周旋的,才以一百两的银子把人给弄回来的。
至于这个张大户,是村里的首富,为人吝啬刻薄,定是借机栽赃。
“堂姐,你别急,”桑叶扶着她坐下,“那银元宝是啥时候丢的?张大户家柴房里,除了烟袋锅,还有别的东西吗?”
“就昨天后晌丢的,张大户说晌午还见过元宝放在卧房匣子,傍晚就没了。柴房里除了烟袋锅,啥也没有。”
二虎抹着泪,“小叔找了村里人作证,可谁愿意得罪张大户啊……”
桑叶思忖片刻,站起身:“堂姐,我跟你去张大户家柴房看看,或许能找到线索。”
桑老爹叮嘱:“叶儿,小心些,张大户不好惹。”
“我知道。”桑叶点点头,叫上阿远,跟着桑二虎往张大户家赶。
张大户家院墙高筑,柴房在院子西侧,此刻正锁着门。
桑二虎敲了半天门,才有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斜着眼问:“干啥?”
“管家,这是我家堂妹桑叶,她想看看柴房,说不定能找到证明我爹清白的东西。”桑二虎勉强的牵着笑容。
管家嗤笑一声:“人赃并获,还有啥看的?别是来捣乱的吧!”
桑叶上前一步,语气平静:“管家大哥,清者自清。我大叔被冤枉,我们只是想找些证据。若是真找不到,也绝不再纠缠。”
正说着,张大户挺着大肚子从里面走出来,瞥了桑叶一眼:“哪来的黄毛丫头,也敢管我家的事?滚!”
桑叶没理他,目光落在柴房锁上。
那是把黄铜锁,锁身有些旧,锁孔周围有几道新鲜的划痕。
她指着锁问:“张大户,你家柴房平时都谁能进?这锁是何时换的?”
张大户愣了一下,不耐烦道:“就我和管家有钥匙,锁是上个月刚换的,咋了?”
“既是新锁,锁孔怎会有划痕?”桑叶又看向柴房门口的地面,“而且这门口的土,像是被人踩过多次,却刻意扫过,反而显得不自然。”
张大户脸色微变:“你啥意思?难不成怀疑我栽赃?”
“我只看证据。”桑叶转向管家,“能否开开门,让我进去看看?”
管家看向张大户,张大户哼了一声:“让她看!我倒要看看,她能看出啥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