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摆好,一家人刚围着桌子开始吃饭。
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像有头小土猪在撞地。
桑葚正捧着碗吸溜粥,吓得手一抖,玉米粒洒了半衣襟。
桑叶一听声音就知道,又是她堂姐桑二虎来了。
自从三叔公告诉她,桑叶家中来了个远房表哥,相貌长得极好。
准备如给她和阿远牵线的那一日开始。
桑二虎隔三差五的就从家里跑来桑叶家。
说什么早早来跟阿远培养感情的。
“阿远哥——”一声粗嗓门穿透院门,震得窗棂都颤了颤。
就见一个敦实的身影挤开木门闯进来,正是她那三百斤的堂姐桑二虎。
桑叶对此事也是无奈,毕竟三叔公为大,族里辈分最高的爷爷辈。
她塞了一个包子给阿远,同情的道:“阿远表哥,委屈你了。”
阿远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想要躲藏,但已经来不及了。
桑二虎穿了件粉花小褂子,估摸着是把她娘的旧衣服改了改。
领口勒得紧紧的,露出半截圆滚滚的脖子。
她手里攥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脸上涂了层不知从哪弄来的胭脂。
红一块白一块,像被马蜂蛰了的猴屁股。
“阿远哥,我给你带了糖糕!”桑二虎一进院子门,眼睛就跟长在了阿远身上一般。
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把准备躲藏的阿远给按在了板凳上。
那身板晃得后院的老槐树都跟着抖了抖。
体型足足有阿远的两个大。
阿远吓得一激灵,手里的粥碗差点扣脸上。
他放下粥碗,慌忙往边上挪。
退得太急,一下子板凳翻了,摔倒在地,疼得他龇牙咧嘴。
“二虎姐,你、你别过来。”
阿远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来就准备跑,像在防一只扑过来的熊瞎子。
桑二虎却以为他在跟自己闹着玩,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一把把他掐住了,把荷包往他怀里塞:“这是我绣的,你看这鸳鸯,多俊!我特意用了红丝线,寓意咱们俩……”
“别别别!”阿远手忙脚乱地推,没留神把荷包推掉在地上。
桑二虎眼疾手快想去捡,脚下一滑。
整个人“扑通”坐在了刚晒好的玉米堆上。
压得玉米粒“噼里啪啦”乱蹦,溅了她一身。
桑葚端碗喝粥,捂着嘴憋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桑树也忍不住别过脸,嘴角偷偷往上翘。
桑二虎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玉米,脸上的胭脂蹭掉了大半。
却毫不在意,捡起荷包又要往阿远跟前凑:“阿远哥,你别害羞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上次我给你送的鸡蛋,你不都吃了吗?”
“那是桑葚吃的!”阿远急得脸都红了,指着旁边正啃玉米饼的桑葚,“不信你问他!”
桑葚嘴里塞满饼,含含糊糊地点头,结果没嚼碎,差点噎着。
桑叶赶紧给他递水。
桑二虎却不依不饶,突然凑到阿远跟前。
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地说:“阿远哥,你身上的汗味都比咱村那些臭小子好闻!我娘说了,男人就得像你这样,身强力壮的,能干活!”她说着,还伸手想去摸阿远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