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飞转过头,发现男人是从隔壁门出来的。
想到安晨居然会有这样的邻居,白凌飞顿时脸色铁青:
“你妈妈没教过你穿好衣服再出门吗?”
“我妈早就去世了,再说我穿不穿衣服,你管得着吗?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胖男人一边骂着,一边上下打量了白凌飞一眼。
见对方长得白白净净的,气质和穿着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他目光闪过一抹迟疑,最终还是选择不去招惹这个来历不明的“贵人”。
只留下一句:“小点声”,便又甩上门进屋了!
白凌飞并不在意他,继续转身敲门。
“你是谁呀?是安晨的朋友吗?”
这时,一个手里提着刚买的菜上楼的阿姨,看到敲门的白凌飞面露惊讶。
“嗯,对。”
白凌飞停下敲门的手,转过头去,问道:“你认识安晨?她现在在家吗?”
“认识认识,我们大家都住在一个楼里,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楼里的每个人我都知道。”
阿姨笑道,“安晨还留了一把钥匙在我那里呢,她有时候回来晚,会让我帮她收一下晾晒的衣服或者被子。”
白凌飞点点头,“那你能帮我把门打开吗?”
“你是安晨的男朋友吧?”
阿姨可能是误会白凌飞是安晨交往的男朋友,看这男孩子长得不错,脸上挂满了笑容。
白凌飞担心她不给开门,便没有否认,只道:
“我早上跟她通过电话,她病了,今天没去工作室,我有点担心,过来看看她。”
“好,没问题,小伙子,你等我一下啊,我帮你开门看看情况。”
很快,她便把菜放回自家房间,并从屋里拿了钥匙出来。
白凌飞侧身闪到一边,让她开门。
那阿姨一边开门,一边絮叨道:
“安晨这姑娘,很可怜的,你作为她男朋友,平时要多疼疼她。”
“可怜?”
白凌飞有些不解,一个大城市的独立女强人,又有那么高的工资拿着,有什么可可怜的?
“是啊,她从小就在一个典型的重男轻女家庭长大。母亲对弟弟宠爱有加,对她都是放养状态。”
“她靠自己上山挖药材卖钱完成了学业,这才能够脱离农村,来到京北这座大城市。”
“幸好她在京北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辛苦打拼几年,原本积攒了一些存款。”
“她原本打算用这些钱买一套小房子,让自己在城市里有个安身之所,可她妈妈打来了电话,说她弟弟要结婚了,家里的钱不够,逼她把存款拿出来给弟弟买房,不给就骂她自私。”
“这孩子也是傻,她将存款全给弟弟后,父亲生病找她要钱,她才发现,家里已经搬家半年了。”
听到这些,白凌飞的眉间越加阴郁。
他真想冲进去好好骂安晨一顿,把她骂清醒。
对她好的才是家人,那些人只想吸她的血,把她当成“提款机”,只考虑自己的利益,从不考虑她的感受,算哪门子家人!?
她还笨笨的往外掏钱?
傻子一样!
怪不得工资那么高,生活却这样拮据!
很快,门打开了。
屋子里还算整洁,茶几上摆着手提包和钥匙,明显是安晨在家。
“安晨啊,你男朋友来看你了。”阿姨朝内喊了一声。
“可能是睡觉呢。”
白凌飞对阿姨说道,“我进去看看她。”
“好,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们小情侣。”
阿姨笑了下,关上门,离开了。
白凌飞单手提着文件包,犹豫了一下,抬脚往里间走:
“安晨,你起来了吗?我进来了……”
他走到内间门前,曲起指骨敲了敲门。
还是没人应。
白凌飞的目光落在门把手上。
然后轻抬手拧动了一下,门瞬间开了。
他抬脚走了进去。
卧室内装饰的很简单,甚至有点不像是女孩子的房间。
白凌飞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床上,只见被子里缩着一团女生纤细的身影。
他踱步到床边,看到床上的女人脸上红扑扑的,嘴巴里还在无意识的呢喃着什么。
白凌飞眉头微皱,把文件包放在了一旁方桌上,抬手摸了摸床上女人的额头。
“还真发烧了?”
白凌飞把手收回,然后摇了摇安晨的肩膀:
“安晨,醒醒,快醒醒,我带你去医院。”
可是他的喊声没有得到丝毫回应,床上的女人看起来已经意识模糊了。
白凌飞见状,立刻把外套脱了,然后挽起袖子去了卫生间。
很快,他端着一盆温水,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走了出来。
用毛巾帮女人擦拭了手臂和掌心,最后搭在了女人的额头上。
白凌飞又去屋里翻了翻,果然翻出了一个医药箱。
他从医药箱里拿出了退烧药,然后倒来了一杯温水。
只是安晨现在人事不醒,吃药都成问题。
白凌飞只好先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然后一只手捏住安晨的脸颊,另外一只手迅速把药塞进安晨的嘴里。
塞完药后,他又拿着水杯,让她张嘴喝水。
只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明显没有经验。
捏脸颊的手用的力气有点大,安晨一下子就被疼醒了。
她剧烈咳嗽了两声,仰首便看到了白凌飞那张放大的俊脸。
他微凉的手指还捏着她的脸。
安晨:“???”
她皱眉看着白凌飞:“你……你怎么会在我家?我该不会是做梦吧!”
她的声音略显沙哑,里面又含着一抹娇嗔。
“一定是我睡的太久了,竟然做这样的噩梦!”
白凌飞:“……”
梦到他,就是噩梦是吧?
好好好。
“不是做梦。”
白凌飞眉头微蹙,松开了她,“你上午没去上班,我来看看你。”
没想到听到她的话,安晨更无语了:
“生病了还要被老板追到家,我怎么这么惨。”
“……”
白凌飞冷哼一声:“哼,要不是我来了,你恐怕早就被烧死了!”
“那你刚才给我喂了药?我说嘴里怎么味道怪怪的。”
安晨瞪大眼眸看着他,突然又问:
“我刚才烧迷糊了,那你是怎么喂的药?难不成是用……”
她的目光落在白凌飞粉红丰满的薄唇上。
她看那些霸总短剧,男主角都是给女主角用嘴喂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