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y看着陆秋宜细致地给贺景越盖好毛毯,然后轻手轻脚退回座位,脸上露出一阵错愕。
怎么觉得这次的陆助格外的贴心?
这次的表现,却实在显得有些过于温情和细致了。
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么?
低调地献完了殷勤,陆秋宜带着深藏功与名的笑容重新坐回了位置上,裹紧自己的毛毯。
林小雨和她说了,要哄到一个男人的心,不能大喇喇地表现出一副“看,我对你多好”的样子出来,因为往往直白的、容易得到的东西对男人来说并不算珍贵。
真的要让一个男人动容,就应该学习电视剧里手段高超的白莲花,故意默默地在男主身后做对他好的事,然后不动声色地让男主发现,再摆出一副“只要你好我就心满意足了”的无私样子,他们才会有意料不到的惊喜和感动。
虽然陆秋宜的核心诉求是让贺景越心软让她撤回辞职申请留在公司,但他也是一个男人,本质应该是殊途同归的吧?
所以其实这一路上她默默做了很多事:比如来机场的路上,她“无意”地用身体帮他挡住了旁边车辆疾驰而过溅起的水花;
比如她看他这两天似乎嗓子不太舒服,提前“顺手”在他的随身行李里塞了一盒润喉糖;
再比如现在,她“悄悄”给他盖上了毛毯。
但让她比较苦恼的是,也不知道是她这个“默默”做得太默默太隐蔽了,还是贺景越这人太迟钝太不解风情,他压根就没发现她暗暗替他做了这么多好事!
所以电视剧里的白莲花到底是怎么做到默默做好事又能恰好让男主不动声色发现的?
这其中的分寸到底该怎么拿捏?
林小雨也没教她细节啊,差评!
带着这样的烦恼,陆秋宜忧愁地拉下眼罩开始睡觉。
算了,先养精蓄锐,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这一觉睡得有些沉,她是被飞机即将降落的广播提示音吵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陆秋宜刚动了动,身上的毛毯滑落了一些。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旁边,发现贺景越早就醒了,此时正靠坐在座椅上,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报纸,侧脸在阅读灯下显得轮廓分明,冷静自持。
她的视线往下瞟了瞟,心里咯噔一下——那条她亲手盖上去的毛毯,此刻正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他旁边的空位上,并没有盖在他身上。
所以……他是醒了之后自己拿开了?
那他到底知不知道是谁给他盖的?
陆秋宜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不经意”地提醒他一下,mary过来收取毛毯了。
mary看到陆秋宜醒了,微笑着先对她说:“陆助您醒了?”
然后非常自然地将目光转向贺景越:“贺总,昨晚航行中温度较低,陆助特意叮嘱我们别打扰您休息,还很细心亲自为您盖了毛毯呢。”
陆秋宜:!!!
她宣布,从现在开始,在她心里,mary女士配享太庙。
如果她这次能成功留在贺氏,她一定想办法给mary加鸡腿!
按下内心的激动和狂喜,陆秋宜还刻意停顿了两秒,这才状似无意地地偷偷去瞄贺景越的反应。
这下总该有点动容了吧?
结果她一转头,就看见贺景越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报纸对折,轻轻放在桌上,然后闭目养神,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陆秋宜:……
眼看着这套从电视剧里学来的计策似乎完全无用,陆秋宜深吸一口气,决定换种更直接的方式——用工作能力和生活上的贴心双管齐下!
下了飞机到达美国,又已经是晚上,长途飞行总是容易让人疲惫且胃口不佳。
但贺景越是个在各方面都十分挑剔且自律的人,即便是饿了也不会随便对付一口。
一行人到了他位于美国的临时住所,一栋宽敞却因为久未住人而显得格外冷清安静的别墅。
好在陆秋宜早就提前考虑到这一点,联系了当地的生鲜配送,等他们到达别墅时,新鲜的蔬果肉类刚好也送了过来。
在飞机上睡足了,此时的陆秋宜精神百倍,加上有心好好表现,于是她主动提着那些新鲜的食材就钻进了厨房,系上围裙,准备亲自下厨做点清淡合口的家常菜。
贺景越自然是忙的,一来到别墅,换了身衣服就径直进了书房处理积压的工作邮件和越洋电话。
一个多小时后,陆秋宜端着简单却香气扑鼻的三菜一汤摆上了餐桌。
虽然卖相可能比不上米其林大厨,但胜在干净、卫生、用心。
她走到二楼书房,轻轻敲了敲门,“贺总,晚餐准备好了,您现在要用吗?”
过了一会儿,书房门打开,贺景越从里面走出来,两人沉默地一前一后来到餐厅坐下。
用餐时,偌大的餐厅里气氛十分安静,只有细微的餐具碰撞声。
贺景越在吃饭的时候向来不喜欢说话,秉持“食不言”的原则,陆秋宜平时也乐得清净。
但今天,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令人不安的沉默,缓和一下关系。
于是,她鼓起勇气,把桌上那盘看起来最成功的烩牛肉往贺景越面前稍微挪了近了一些,小声说:“贺总,您尝尝这个?我炖了很久,应该还算入味。”
贺景越依言夹了一小块牛肉,慢条斯理地尝了尝,然后继续安静地用餐,没有任何评价。
陆秋宜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摸不准他到底觉得好不好吃。
吃完晚餐后,陆秋宜又积极地抱着“智语”海外市场推广方案,敲开了贺景越书房的门。
她这次实在是用心到了极点,不仅考虑了各种可能的风险,甚至还做了A\/b两套不同侧重点的方案。
贺景越接过去,坐在书桌后,神色认真地把她做的两份方案都仔细看了一遍。
书房里只听得见纸张翻页的沙沙声和他偶尔敲击桌面思考的声音。
最终,他将其中一份方案推回到书桌对面陆秋宜的面前,言简意赅:“按这份A方案的框架执行,细节上再和营销部碰一下,明天上午我要看到细化后的完整版。”
“好的,贺总。”陆秋宜连忙应下。
她站在原地,犹豫着没有立刻离开。
陆秋宜想直接和贺景越摊牌,问问他的想法,到底能不能让她留下。
嘴唇动了动,话到了嘴边,又觉得现在是不是还差点火候?
万一他直接拒绝了呢?
于是最后,陆秋宜只是笑了笑,换了个更安全的话题:“贺总,您等下还要工作吧?要不要我帮您热一杯牛奶?”
而她这般殷勤的目的,显而易见。
这几天她若有似无的讨好,小心翼翼的体贴,贺景越不是没感受到。
甚至从那天晚上她先提辞职又发信息试图和好开始,他就清晰地猜出了她的目的。
一个晚上就有了截然不同的态度转换,不用深究也知道这背后定然发生了些什么,至于具体是什么,他并无兴趣探寻。
但是无论如何,她是凭什么觉得在他贺景越这里,她可以如此肆意妄为,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是他过往的某些行为给了她这种错觉和底气?
贺景越薄唇扯了扯,语调闲适,却字字清晰:
“陆小姐?”
“你这几天很贴心。”
陆秋宜眼睛刚条件反射地亮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
下一秒,就听到他没什么温度地补充道:
“但我不需要。”
? ?我好像有点点生病了
?
每天都会更新时间可能不能确定
?
谢谢大家的支持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