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枝虽然不懂,孔妙薇为什么一下子就把话题扯到马上了。
不过,宫中秘事,确实不好私下讨论。
所以,孟寒枝顺着梯子就下来了:“那就听妙娘的,咱们去瞧瞧。”
主子们要去看马,仆从们自然是准备起来。
马奴们觉得今日实在奇怪。
先是二公子院里的人告诉他们,今日该给马配种了。
马奴们心想:府上用的马,配什么种啊?
但是,主家安排了,他们还能怎么办?
老实的准备药物,看情况喂药,然后准备场地呗。
配种也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需要个三到五次,才能保证更高的成功率。
马奴们早早准备起来,药都下了,正准备观察一下情况,再进行记录,事后好跟二公子汇报。
结果,世子夫人也要来看马?
而且还是带着客人来看马?
府上的马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马奴满心不解,却不敢多问,只麻利的收拾着卫生,尽可能的减少一些味道。
孟寒枝和孔妙薇过去的时候,马厩已经收拾的很干净,虽然还是有一丝杂味,但是更多飘着的是青草的自然气息。
孔妙薇从前对于马的关注并不多。
只知道,能骑,能拉车,能上战场。
至于其他的,她是真的不了解!
如今过来,孔妙薇的心情有些小忐忑。
不过,想着父亲的吩咐,孔妙薇又支棱起来,推着孟寒枝仔细的把四匹马都看了看:“这些是雄还是雌啊?”
孟寒枝也分不清,不过她记得昨天的时候,看到过最右边的那匹马,露出了属于它性别的东西。
孟寒枝正准备出声跟孔妙薇解释,就发现最左边的那匹马情况不太对。
它似乎过于躁动了些。
马蹄不停的在踏动,时不时的还会扬头哈气。
孟寒枝过来不过就是几息的功夫,对方已经尿了三回。
不止孟寒枝看出不对,孔妙薇也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她看了看马,又看了看马奴:“那马是……生病了吗?”
马奴:……!
这让他怎么说?
说早上刚给马用了药,这会儿起效果了,人家在向公马求欢呢?
这种污糟话就不必跟主家说了吧?
马奴弓身行礼:“回大姑娘,是生病了。”
孔妙薇一听急了:“那快治啊!”
她对于马不了解,但是却是看重的。
毕竟战马是很重要的战略资源!
虽然陆府的马就是普通的马匹,但是都是出自本源,孔妙薇同样看重的。
马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忙不迭的应声:“是是是,这就去办。”
夭寿啦!
这刚给喂了药,起了效果,却不能配种,还得配解药。
马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心疼自己,还是心疼马。
孟寒枝一开始不明白,但是从马奴苦哈哈的脸上,她似乎看明白了什么。
事关任务,孟寒枝也顾不上别的,只笑着问马奴:“这是到了配种的时候了吗?”
孔妙薇听完“啊”了一声,瞪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孟寒枝,半晌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耳根子当场红透了,整个人别扭又羞涩:“啊?啊!这,这样啊。”
怪不得马奴的态度奇怪呢。
反应过来的孔妙薇不好意思的开口:“不必拘着马儿的天性,不然就太残忍了。”
孔妙薇的想法很简单,这虽然不是优良种马,不过能多一匹也挺好的。
想明白之后,孔妙薇尽可能的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小声跟孟寒枝解释:“咱们在西北战场上不占优势,很大的原因是良马太少,虽然家里的马匹,血统可能并不优良,但是万一呢?万一出了好的,被咱们耽误了,就浪费了。”
孟寒枝正琢磨着,怎么拦下马奴,完成自己的任务。
此时孔妙薇出声,可以说是帮了她一把!
心思回转之间,孟寒枝面露戚然,眼神带着几分忧伤:“妙娘说的是,若是咱们能多些良马,夫君当初也不至于……”
说到后来,孟寒枝的声音都哽咽了。
孔妙薇提到西北战场,主要还是强调马的重要性,真没想过提到陆北寒惹孟寒枝伤心。
此时,看好朋友伤心,孔妙薇心疼又自责,她顾不上其他,蹲下去握着孟寒枝的手,一脸心疼:“寒娘,你且放心,咱们不会一直这样的,一定会有办法,会好的!”
孟寒枝表现出来的悲伤,更多的还是为了任务作的戏。
对上孔妙薇郑重的眉眼,孟寒枝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嗯,我相信妙娘。”
主家都吩咐了,马奴还能怎么办?
那就配种吧。
就是这个场面,可能不太友好的样子。
马奴有心劝离,但是吧……
孟寒枝和孔妙薇,一个坐得笔直,一个站得坚挺,仿佛她们接下来要围观的,并不是两匹马的配种日常,而是在做一件格外重要的大事一般。
马奴:?
他有些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但是,他能怎么办啊?
他就是一个马奴啊!
马的资本之大,孟寒枝昨日已经见识过了。
如今再看,已经淡定很多了。
但是,孔妙薇没见过啊。
就算是从前无意中窥探过一二,但是没人跟她解释过,她也就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如今这算是很正式的第一次围观。
而且,过程中不止看到了静态,还看到了动态。
夭寿啦!
她就是听她爹的话,带着寒娘来看马,这怎么还看上配种了。
救命!
这不是她一个未出闺小姑娘能看的东西吧?
但是,好怪啊,要不再看一眼?
就一眼吧?
孔妙薇不好意思的别过头,耳根子红的像是傍晚的云霞,美的如梦似幻。
好奇心驱使着她,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
但是,太刺激了,不敢看,转过头。
好奇,再回头,不行,看不了,再转头。
……
相比孔妙薇的好奇羞涩,孟寒枝就大胆多了。
她就坐在那里,身姿笔直,眉眼坚定,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在看。
明月都羞得别过脸去,孟寒枝还坐在那里,神情未见半分羞赧。
事实上,孟寒枝人还在这里坐着,但是魂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 ?二更在19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