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地一声,陆晴晴木着脸,再次盖好棺材板。棺材板严丝合缝,血腥味逐渐变淡直至消失。
如此强烈的血腥味,透气孔的想法看来是行不通的。
“现在怎么办呢?”陆晴晴只好求助兰斯了。
兰斯没有说话,忽然,周边的草木都发出沙沙的响动。
陆晴晴以为是那群血族追过来了,全神戒备。等到她看兰斯一动不动,才想起来他之前说的控制植物的能力。
真是神奇,受诅咒的种族居然可以控制大自然里的植物。
陆晴晴见证了这神奇的一刻,她亲眼看着陵园里的植物,在土壤里移动自己的根须,留下一片狼藉。
兰斯将陵园里的那一整片玫瑰花园都移了过来,又在外面围了层层灌木林。
随后,周边的野草涌动,土壤上移动的痕迹全部消失,变回原来平坦的土地。
陆晴晴在兰斯的示意下,走到棺材旁边,缓慢地推开棺材板。
血腥味依旧浓郁,却在空气中越来越淡,陆晴晴站起身时,几乎已经闻不到了。
“好厉害!”她星星眼望着兰斯。
兰斯有些得意,矜持地点了点头,表示这只是正常发挥。
陆晴晴蹲下来,跟林语芊交代了几句,让她安心待在这里,她会安排女仆过来送饭菜和水。
说着说着,陆晴晴就皱起了眉头。
林语芊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尴尬地不说话。
吃喝好解决,可这拉撒怎么办?总不能让林语芊也在棺材里解决吧?
先不说兰斯同不同意,林语芊自己也不可能 做得出来。
为免林语芊尴尬,陆晴晴跑回兰斯身边,踮着脚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兰斯忽略了人类的麻烦,再次陷入沉思。
最后两人商量了一下,只能带几个女仆和一些用品过来。
运输的任务自然包在陆晴晴的身上了,兰斯是死也不愿意触碰低贱的奴隶的。
于是,陆晴晴又跑了好几趟,终于把一切安排妥当了。
回到古堡里,兰斯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着今天刚送来的报纸。
陆晴晴在他身边坐下,好奇地问道:“同样是玫瑰花,为什么你的方法比我的管用呢?”
兰斯正读到一则航海故事,没有仔细听她说了什么,也就没有回答了。
“主人~”陆晴晴跑抱住兰斯的手臂,下巴搭在他肩头,对着兰斯的耳朵吐气如兰。
兰斯手里的报纸不知何时被捏破了,航海故事的结尾也无人再去管了。
老管家很有眼力见地带着女仆们退出去,体贴地关上门。
忙碌之中,陆晴晴不满,再次提问。
兰斯抽空回答了她。
“你的玫瑰花只是掩盖气息,但是花香不如血腥味浓郁,当然掩盖不住。”
“但是我的玫瑰花听从我的指令,可以吸收空气中的血腥味,释放出花香。”
还可以这样?陆晴晴没有接触过生物领域,不清楚兰斯这一番操作是否违背自然规律,只能懵懂地点点头。
林语芊的气息被隔绝了,发狂的血族们渐渐恢复平静。
没有给格兰德和其党羽喘息的机会,兰斯和陆晴晴将他们全部斩杀。
这数千年间,由于瑰拉不喜管理,逐渐将血族内部的管理权交给了长老们。
而现在,兰斯宣布重新掌管血族,血族上下,所有人必须服从命令。
他再次以很强硬的姿态解决了几个不服管教的新生血族,终于让所有人闭上了嘴巴。
随后,他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他脚下的这座城市内,除了他和瑰拉,除非是他传召,否则不允许第三只血族进入。
要知道,这座城市是当年击败第一任教皇的地点,无数血族将居住在这里视为无比荣耀的事情。
如今兰斯下令将所有人赶出,许多血族心里都愤愤不平。
可在绝对的实力和压制面前,再不服又如何?
三天后,城内血族纷纷撤出,只留下一些人类管家和奴隶看管自己的基业。
不过,还是有几只小鱼小虾偷偷溜了进来。
他们心心念念那天闻到的鲜血气息,那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他们选择在一个阳光普照的中午,扮成普通人类的模样,进入城市寻找林语芊的气味。
兰斯对于血族有天生的感应,那几个血族刚靠近,他就察觉了。
他没有告诉陆晴晴,迅速出去解决了那几个血族,然后若无其事地回来了。
回来之后,他看到陆晴晴端着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站在房间里等他。
兰斯庆幸自己回来前处理过身上的血迹,不然她又要担心那个低贱的食物的安危了。
“这些是什么?”他翻开一些纸张,拿起一块黑色的石块。
“这是毛笔,这是墨块,这个是宣纸,你手里拿的是砚台。”
陆晴晴指着每一样东西,耐心地给兰斯解释。
他大概明白了这些东西的用途和来历,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好奇心。
“你不问一下我拿这些东西来做什么吗?”
兰斯下意识要摇头,可见陆晴晴满怀期待地盯着他,只好顺着她的意思问道:“做什么?”
陆晴晴笑得十分狗腿,把笔墨纸砚一股脑塞进兰斯的怀里,“教你写字呀!”
兰斯顿时黑脸,他虽然沉睡了数千年,确实需要一段时间接受新的社会,可是他不至于连字都不认识了!
男人莫名其妙要暴走,陆晴晴一头雾水。
接下来的三天,兰斯都没有跟她说话,独自一个人生着闷气。
陆晴晴不知为何兰斯如此抗拒笔墨纸砚,趁着他生气的时候,林语芊小日子也结束了,她没有同他商量,就放走了林语芊。
陆晴晴深知,这男人虽然活了数千年,可心里还有一颗童心——小孩儿脾气。
于是,放走林语芊成了让他结束冷战的最好理由。
兰斯如她所愿,清楚她的一切行动,却迟迟没有发火。
直到陆晴晴当着他的面,吩咐女仆将林语芊用的东西收拾收拾送到医学院去,兰斯终于不好再装作不知情了。
他将她拦在走廊上,手掌心贴在她的脖子上,丝毫不敢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