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边冬至的习俗是吃饺子、喝羊肉汤,与大部分北地的习俗类似。
一大早起来,先喝一碗暖烘烘又不膻气的羊肉汤,再吃一碗热腾腾的饺子,热气进了胃里,驱散了寒气,别提多舒坦了。
陆晴晴缩在塌上,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貂绒披风,巴掌大的瓷白小脸几乎都埋进了白色的绒毛里,双手还捧着一碗羊肉汤慢慢地喝着。时不时眯起眼睛摇摇头,回味嘴里的鲜味。
裴遇一踏进屋内,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现世安好的乖巧模样。于是连日来的劳累一扫而空,脚步轻松地走了过去。
陆晴晴不大想搭理他,因为今日起床时她又被雪竹揶揄了,一看镜子,果然嘴巴有些肿。她打不过这个无赖,就只好采取冷战措施了。
得让他知道不能总这样,她也是会生气的!
裴遇瞧了瞧陆晴晴的脸色,白皙粉嫩,看来这些日子调养得很好,他瞧着就十分满意。
不过此时看上去似乎不大高兴,粉唇微微撅起,一看就知道在生闷气了。
陆晴晴自以为是摆着脸色,一脸尖酸刻薄相,却不知在某人看来分明就是一只要被人好好哄着的雪白小猫儿,此刻正张开自己粉嫩的小爪子想要挠他一把。
可爱,想……
裴遇欺身上前,两只有力的手臂将陆晴晴固定在塌上的一方小天地内,动弹不得。
陆晴晴试着推了推他的胸膛,反而惹得他又逼近了几寸。
陆晴晴瞪着他:“你要做什么?”
这人脸皮也忒厚了,今天一定要让他知道我的脾气!陆晴晴想,琢磨着待会儿要如何报复这个无赖。
在她走神的这个工夫,裴遇低下头,含住那两片水润晶莹的樱唇。
陆晴晴怎么会屈从?握起拳头打在裴遇的胸口,想要让他松口。不料下一刻就被他的大手钳住,双手被固定在了脑后,摆出任君采撷的羞耻姿势。
……
直到那碗羊肉汤彻底冷掉,陆晴晴才被放过。此时的她衣衫尽解,眼角微红,白嫩的肌肤上被留下了痕迹,扶着榻的手也微微颤抖,显然是被欺负惨了。
裴遇眸色深沉,一眼望进去,竟似幽潭一样深邃,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水面下掩盖的是汹涌的暗色浪潮。
他微凉的指尖在她脖子和锁骨间游走,每经过一寸肌肤,便仿佛审判一般,判定了这片肌肤的所有权,是他。
到底是念着两人没有正式成亲,即使再胡闹,裴遇也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用披风将陆晴晴包裹好,唤了下人进来。
雪竹在裴遇进屋的时候就退下了,料到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腿脚利索地跑去小厨房,让他们备好热水。
果然,就用上了。
进屋的时候,雪竹与前来找裴遇的王管家遇上,两人隐晦地交流了个眼神,俱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七王府,可太久没有小主子跑闹过了……
两人洗好了身子,陆晴晴换下了那件披风。地龙已经烧起来了,屋子里比先前暖和许多,而且……她看了眼披风上的痕迹,有些嫌弃。
陆晴晴穿好衣服出来,见裴遇已经收拾好了,站在榻边,手里还拿着一封信件,表情莫测。
她有些好奇,走过去,坐在塌上,偷摸地用余光看信件。
裴遇一直注意着她的小动作,宠溺地笑笑,将信件大剌剌地放在桌上,趁着陆晴晴偷看信件的时候挤上了塌。
陆晴晴秀气的鼻子皱了皱,不满地说道:“你可以坐那边去啊。”
一张塌本来就没有多大,中间还放了张小桌子,哪里容得下两个大人。
裴遇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脱了靴子,然后一把捞起想爬走的某人,等某人在他怀里安稳地坐好,便理不直气也壮地解释道:“天冷,挤着暖和些。”
亏得他找了这么个理由,明明热得连靴子都穿不住了。
陆晴晴不理他,拿起信件,在看清信上的署名时顿住,抿起了嘴唇。
洛璃?
是了,诗会已经过了,洛璃化名洛黎,在诗会上大放光彩,裴遇见着了,该是很感兴趣的吧?两人应该很熟悉彼此了吧?不然怎会书信来往呢?
她将信件放回原位,看向裴遇。
裴遇也正看着她。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伸出一只脚踢在裴遇的肚子上。
裴遇实打实地被踢了一脚,这些年练兵打仗,什么样的伤他没受过,因此并不觉得疼。他握住那只正往回缩的小脚,握在手心里。
“哪儿来的这么大脾气?”
陆晴晴“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想看他。
裴遇不知哪里又惹着了这位小祖宗,用食指勾了勾她的脚心。
陆晴晴最怕别人挠她痒了,“哎呀你干嘛!”她笑着把脚缩回来,却被裴遇整个人压住,大手在她身上又挠了好几下,最后她不得不求饶。
裴遇将她眼角笑出来的泪拭掉,“方才为什么闹?”
陆晴晴立马又板起脸,仿佛上一秒还笑得面色绯红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只高贵冷艳地斜觑了他一眼。
“啧,猫儿脾气。”裴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语气无奈又包容。
“是啊,你不知道在猫儿眼里,它才是主人吗?你只不过是伺候它的铲屎官而已。”说完,她又轻“哼”了一声。
裴遇最爱她这副犟嘴的小模样,即使耍小脾气也爱。因此也没有急于起身,伸出手垫在她的脑后,轻轻地揉着,如同顺毛一般。
“仅仅只是伺候吗?”
他的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提醒了陆晴晴说话要慎重,不然受苦受累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