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走了后。
宋吟沿着梦里的情形走了一遍受害人走过的位置。
江钺跟在后面看。
“就是这个位置，”宋吟站在一棵大树底下，用脚尖点了点地面，“然后受害人就这样跪下来，一脸恐惧的看着前面。”
江钺站在跑道的位置看着她手指的方向，她指的是受害人面对的三个凶手。
然后江钺走过去站在宋吟的对面。
两人情景模拟了一遍。
宋吟看着他：“当时受害人先是看到了什么似的一脸恐惧，然后才说的别伤害她的家人。”
江钺拿出手机，“可能看到了自己家人被伤害的画面？”
宋吟从地上起来，看着地面：“这里已经十分瓷实了。”
“我喊人来挖。”江钺道。
宋吟却忽然一愣，然后说：“你听到了什么声音了吗？”
江钺看了看旁边，也没人说话，“没有。”
宋吟闻言走向跑道，然后在草坪和跑道连接处停了下来。
“排水口有动静。”宋吟蹲下来，看到有一堆老鼠还有一只特别小的狗围在一起啃白骨。
刚刚的声音就是小狗吃东西时发出来的。
江钺蹲下后也看到了这一幕。
“你的耳力也惊人，但这白骨是死者的白骨？怎么在这里？”
宋吟摇头：“我也不知道，梦里面是被土埋的。”
江钺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沈木等人以及其他警员都来了。
现场瞬间围了警戒线。
操场上有老师通知了教导主任，他拿着大喇叭跑来，“其他同学请立刻离开操场，各班主任把人都带离操场！”
江钺听到这儿收回了视线，专注的盯着地下道。
技术人员打开下水道后，然后打捞了许多垃圾，其中就有刚刚小狗啃过的白骨。
她捡起来放在干净的位置。
“是人的白骨，死了有七年左右。”
然后和沈木一同下到地下道。
揽月和江钺去找七年前的监控。
“我们分两边走，用蓝牙耳机交流。”宋吟道。
沈木点头“你把马甲穿上，我来的之前把改装的东西都装在里面了。”
沈木来之前回去换了一身装备，所以不用穿。
宋吟站在下面穿上，她和沈木的身后都跟着十个警察。
下水道的垃圾很多，宋吟每走一步就要拨一会儿。
捡到一个手指骨节，她装在袋子里。
身后其他警察也在耐心认真的检查。
“凶手可真悠闲，他是沿着跑道一路走一路扔吗？”宋吟道，“这么明目张胆难道没人看见或者监控看不到我是不信的。”
米乐乐说：“我也认同。”
宋吟走到一个排水口看到之前见过的小狗，把它抱起来递了出来。
然后爬了上来。
从一开始下下水道的位置到出来这个位置，正好是四百米。
她解掉衣服，往旁边让让，方便其他同事出来。
已经三个小时了，宋吟从兜里掏出牛肉粒嚼着。
沈木嘴巴咬着半截牛肉干从下面上来，“呼~下面憋死我了。”
他们稍微消息了一下，然后把尸体都装在一个袋子里回去后进行复位。
教导主任在大太阳下也跟着晒了好久，脑门都晒出印子了。
他看着森森白骨脑门上冒了很多汗。
宋吟看向他：“主任，你们学校失踪了一个女老师，叫什么名字？”
侯建平想了想说：“没失踪过人啊，我们都不知道这个操场下面还有这么多人的白骨啊，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他把胳膊递给他们看。
江钺和揽月这时候过来了。
江钺人还没到面前，就扬声说：“七年前后操场的监控怎么没有？”
“那时候学生不让安装监控，你们也知道我们学校是私立学校，这个学校还是崔龙云的爸爸当时建的，”侯建平无奈地说，“崔龙云你们总知道的吧。”
宋吟不知道。
但看样子江钺和沈木知道。
沈木脸色一变看了眼江钺。
江钺停顿了一下说：“七年前有个女老师有没有打过学生？”
“有！”侯建平立马反应道。
江钺目光审视的看向他，“记得这么清？”
“但不是女老师，而是男老师，他叫甄视康，是位体育老师，上课的时候因为学生骂了他一句肥熊，他就把学生脸都扇肿了，牙都扇掉了，我们学校因此开除了他，同时告诫其他老师要引以为戒，从这之后再也没这种体罚学生的事，恨不得把学生党祖宗供起来。”
侯建平无奈的叹口气：“欸，你们是不知道当老师的难啊，打不得说不得。”
宋吟静静听着。
男老师打学生？
和梦里相反。
江钺开口：“后来那个被打的学生呢？”
侯建平说：“他叫什么名字我忘了，只记得他不爱说话，喜欢一个人待着，有点不合群，总是独来独往的，经过这件事后他就退学了。”
宋吟道：“当时您是这个学校的？”
“班主任，那个时候还是班主任，就带着的这个班，”侯建平挠挠头说，“虽然是班主任，但时间一长也记不住学生名，尤其默默无闻的学生。”
宋吟点点头。
她上高一的时候正值和家里闹矛盾激烈的时候，成绩一路下滑，在教室变得不爱说话。
因此有一个新来的老师一年了都没记住她的名字。
侯建平给另外一个老师打了一个电话问当时被打的学生的名字。
侯建平说：“江队长，他叫程序。”
正好其他同事把现场收拾完整了。
江钺收回视线道：“好，那麻烦了。”
……
沈木拼好带回来的骨头，看着缺少的地方叹口气。
他给出外勤的江钺打电话。
但没打通。
又给宋吟打了过去。
宋吟接的快：“怎么了，师哥？”
沈木说：“骨头拼好了，但是缺少的部位有狗咬过的痕迹，幸好狗狗没咬完，都留了一部分。”
“可能是见骨头太多了，就没得及吃完，看到一块就吃一块。”
沈木：“尸体的名字也找到了，叫程一然，信息我稍后发给你们。”
“好的。”
挂了电话宋吟说：“死者竟然也姓程？”
刚刚她开的免提，所以江钺也听到了。
“嗯，”江钺应了一声，然后从墙上跳了下来。
他们去程序家找过了，人没在。
打电话说是在奶奶家，但是奶奶家的门口有聊天的老太太。
程序的母亲三令五申不让他们走大门，还给他们指出这样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