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支队。
“侯建平说他这个人平常最讨厌别人骂他肥，但在学校他还是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不和学生一般见识，但是，在这个事情发生的前一小时他和未婚妻分手了，未婚妻骂他是肥猪。”
“恰好下午的第一节体育课，程序却又戳中了他的痛点，就二话不说的打了人，打完后他也后悔，就照常赔偿了。”
“而且我们去问他有没有可能听错了，不是程序骂的呢？他一口咬定就是程序。”
米乐乐看着大家，把询问到的话说了一遍。
江钺点点头，说：“嗯……和程序相反的话，程序提到过一个叫苏洲的男生，但是系统里显示这个人已于两年前失踪不知去向，所以我一开始怀疑苏洲说不定和程一然的案子有关的链接就此断了。”
“那接下来我们就要从苏洲以前在中专玩的好的朋友上入手查这个案子了。”
“揽月，”江钺说，“你和米乐乐继续出外勤，不论是去学校还是去苏洲之前朋友的家里。”
揽月点头：“明白。”
江钺想了想说：“还有一点就是侯建平这个教导主任为什么没承认程一然是他们学校的老师？为什么这些年人事的名单统计里也没她，你俩个也要问清楚。”
“好的，”米乐乐记下来。
这时，一名警员从外面进来：“接警中心接到报警称在静安小区发现了一堆白骨。”
“米乐乐揽月你俩就调查我刚刚说的事，”江钺拍了拍手，“其余人，和我去静安小区。”
静安小区6号楼一单元607发现了一堆白骨。
起因是两名外地小夫妇来这儿租房子，就想租个上下楼都没人的房子，中介就带他们来到了一单元。
整个一单元都几乎没人住。
除了6楼七年前有人买下了，但是很多年了也没主人回来，倒是物业费从七年前一次性缴清，包括暖气费。
所以中介就带着夫妇两个来这儿看房子。
没想到看到5楼的时候原本隐约的难闻气味竟然更加浓郁了。
于是中介就联系物业赶紧来看看，可不能影响了租客。
物业来了后，门一开，臭味就更熏人了。
“更让我们惊讶的是整个房间就一个大木箱子在这个墙角放着，”物业表情丰富的说，“我当时找来了撬具打开一看全是白骨，一开始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也不可思议嘛，最后细细一看，人骨！绝对是人骨！”
江钺问：“你们以前没来过这一单元吗？”
“那还真没有，现在租房的人少，我们静安小区又是个安置房，很少有人看得上租，让你们警官租你们也不会租的对吧。”
物业瞅了眼江钺。
江钺的看了看宋吟，又看了看物业人员。
“这房子的主人是谁？你们见过吗？”
“我没见过，我新来才三个月，”物业说，“你稍等，我打电话问问。”
江钺点点头。
过了会儿，物业就挂了电话说：“我们物业没人见过这个房子的主人，我们的工作也不是铁饭碗，七年的时间这里的人都换了好几批了，倒是主人的名字有记录，叫程炳泉。”
“又姓程？”江钺眉头深深蹙起。
物业说：“警官，我能走了吗？这地儿太臭了。”
江钺抬了抬下巴，让他走。
宋吟看着白骨说：“死亡的时间有两三年了。”
“倒是和物业说的这儿的房子对的上。”江钺点头。
宋吟看了眼他，“你一开始没信他的话？”
“对，尸体在这儿平安无事的待了两三年，尸臭熏天，他们没人知道，”江钺说，“现在看来确实是这里租房的人少，他们工作人员就没来过这里，而且你发现没有？一单元的房子平米都比其他单元的平米小。”
“好像是这样。”宋吟点头。
江钺说：“你和沈木把尸体带回去，我和另一个同事去找程炳泉。”
“没问题。”
几人再次兵分两路。
宋吟和沈木先走一步。
江钺又给刚刚的物业打了电话，让他带着一单元所有房间的钥匙来。
没一会儿物业人了。
先是从一楼看起，是毛坯房。
二楼也是。
三楼……四楼……五楼……
“这儿怎么还有一盒吃过的泡面，都馊成这样了，”物业走过去拿起来，“估计是以前工人留下的吧，我带下去。”
江钺看着那盒长毛的桶装红烧牛肉泡面，“麻烦放我们车里的后备箱。”
“啊？”物业一愣，但是接触到江钺的目光，他选择没多问，“好的。”
江钺收回视线，在这个两室一厅的房子里仔细的看着。
没什么发现。
江钺说：“走吧。”
同事问：“要去查以前的监控吗？”
物业张了张嘴，刚要说话。
江钺开口：“这的监控一个月前才安装好的。”
“对对对。”物业点头。
江钺没说话。
一个月前他办理的赵宗礼案，凶手是一个女人，为了给女儿报仇打算要连杀四人，但最终被抓获，死的只有赵宗礼这一人。
当时这儿就没安装监控，也是后面他们让安装的。
江钺办完这个事就和同事一起去了程炳泉家里。
……
解剖室。
又多了一堆白骨，但是相比程一然的比较新。
白骨上有许多附着物，能检验出白骨的姓名。
宋吟提取了一点送到同楼层的检验室，然后又返回来帮忙锯骨头。
宋吟戴着口罩防止骨头渣渣飞进嘴巴里影响身体。
宋吟看了眼沈木问：“师哥，早晨去顶升职业学校，侯建平说有个叫崔龙云的人，我看当时你和江队听到他的名字脸色有点不对劲，他是谁啊？你们认识吗？”
沈木说：“崔龙云是一名缉毒警察，他爸是在他成为警察之前跳楼死了，因为破产付不起员工工资了，欠了一屁股债，从云端跌入泥土，崔叔叔一时间接受不了……至于龙云，他那年19岁，在监狱里听到的这个消息，整个人崩溃死。”
“当时我、江钺还有邓御却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欸……后来龙云走特招成为了缉毒警察，刚好因为在监狱让他当了某个黑组织的卧底。”
宋吟神情严肃，“所以崔警官家里没一个人了，对吗？”
“对，也因此才让他成为警官，他的警号000067再也没重启过。”沈木心情沉重的说。
两人两边都抓着锯子的一头，不停锯着骨头。
听到这儿，宋吟的力气更大了。
宋吟愤恨道：“他真的很伟大，那些毒贩真该死，就该把他们祖祖辈辈都拉出来鞭笞！”
沈木对此没说话。
他说：“龙云还救过江钺。”
“我知道，江钺他说过，”宋吟抿唇。
沈木看了她一眼，眼里有意外。
但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