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啊！杀人了！三小姐杀人了！”
反应过来的牡丹，大声呼喊起来。
很快，楚羽就三步并做两步的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碎片，倒吸一口气：“这是怎么回事？”
“噗通”一声，牡丹跪了下来，一边哭着一边说道：“老爷，您可一定要给大小姐做主啊！大小姐本来就身子虚弱，也不知道三小姐怎么了，直接就拿着花瓶朝着大小姐的脑袋砸了去……”
“老爷，您看看大小姐，头上都是血啊！”
“大夫！大夫快过来！”听到牡丹的话，楚羽紧张起来，扬声叫了起来。
正在外面写药方的大夫连忙走了进来，刚要检查，就被楚甜甜给拦住了。
“逆女！你干什么！”楚羽眸子里满是怒意，“你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还有没有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楚甜甜不说话，只是看着牡丹，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说大姐姐头上有血？”
牡丹愤恨的看着楚甜甜，撕心裂肺的吼了出来：“三小姐你这是想要杀了大小姐！你怎么这么狠毒！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大小姐！”
楚甜甜则是直接抓住了楚风灵的手臂，猛的一拉，楚风灵的脑袋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小手直接一摸，然后张开：“看，没有血哦！你不能冤枉我哦！”
娇俏的语气让牡丹愣住了，条件反射的说道：“就算没有血，也是你直接拿起花瓶砸了大小姐！”
“是啊！没有错啊！”楚甜甜点头， 笑眯眯的说道，“这是我错了，我认罚，我这就去跪着。”
说着，楚甜甜后退两步，跪在了旁边。
楚羽的瞳孔猛地一缩，想到了之前楚甜甜说的话。
她没错，所以不下跪。
但是如果非要她下跪，就要有理由。
所以，所谓的理由，就是拿着瓶子砸了灵儿的脑袋吗？
这样想着，楚羽气得胸膛此起彼伏，一双眸子里满是冷意。
一旁的大夫见此，连忙去查看，只道好好休息就好，没有伤到根本，然后快速离开了。
“来人，请家法！”见大夫走了后，楚羽怒吼一声，手紧紧的捏着拳头，看着楚甜甜毫无愧意的神色，气到了极致。
反应过来的宁欣韵连忙开口：“不可以！”
青儿和谷雨连忙拦住了牡丹，两人都紧张的看着宁欣韵。
“不可以？”楚羽冷哼一声，“她都敢动手了！敢杀人了！还不可以？”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宁欣韵语气里满是焦急、无措之色，“老爷，你为什么不能听甜儿的解释？甜儿是因为您的偏心，是因为您的执意，所以才如此愤怒，老爷，甜儿才五岁半啊！她还是个孩子啊！”
“大伯……”床上的楚风灵幽幽转醒，抬起头来，努力的撑起了自己的身体，虚弱的说道，“大伯，您别怪妹妹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妹妹还小……”
“你看看你姐姐！”楚羽更加气愤了，“牡丹！去拿鞭子！既然她喜欢用鞭子，也得让她感受一下被人打的滋味！”
牡丹眼睛一亮，瞪了一眼青儿和谷雨，飞快的将鞭子递给了楚羽。
楚羽拿着鞭子就要挥下来！
楚风灵的眸子里浮现出了一丝得意之色，勾了勾嘴唇，眼见着鞭子要打下来，却被宁欣韵狠狠的握住了：“老爷！甜儿还是一个孩子！受不住这一鞭子啊！老爷！”
楚羽眉头一皱，显然也有些迟疑。
见此，楚风灵眼里划过一道阴狠之色，眼神闪烁几分，当下咳嗽起来：“咳咳，大伯，不要紧的，咳咳，都是我的错，妹妹打我就打我吧，没关系的，谁让我只是一个庶女，该打……”
“胡说！”楚羽脸上浮现出了心疼之色，“牡丹，好好照顾你家小姐，这一次，定不会放过这个逆女！”
“老爷……”宁欣韵不可思议的看着楚羽，“好，你罚！但是罚，你也要告诉我，甜儿错在哪了！”
“她无缘无故打灵儿，还不是错？”
楚羽盯着宁欣韵，一字一句的说道：“她拿着花瓶去砸灵儿，不是错？拿着鞭子打灵儿不是错？”
宁欣韵苦笑一声：“老爷，如果这些是错，那风灵将甜儿的肉掐红掐紫不是错吗？不说以前的事情，就是刚刚，风灵打了甜儿一掌又不是错吗？如果不是我们来的及时，谁能保证，风灵不会伤害甜儿？”
楚羽眯了眯眸子：“刚才灵儿已经说了，是甜儿出言不逊……”
“何为出言不逊？”宁欣韵打断了楚羽的话，盯着楚羽，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甜儿为尊，又是妹妹，你不是常说风灵善解人意吗？为何会因为几句口舌之争就要动手？”
“还是以下犯上，谁都知道以下犯上是重责，然而风灵在知道的情况下动了手，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有恃无恐！”
“她仗着老爷你对她的宠爱，连甜儿也敢动手，这还是我们知道的，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是不是更厉害！”
“甜儿以前是什么性子老爷难道不知道吗？如今甜儿成了这样子，老爷难道想不通原因吗？那是因为甜儿被压迫得厉害了！她知道了风灵欺负她！甜儿是年龄小，但是却不傻！”
宁欣韵撕心裂肺的话语让楚羽愣住了，而床上的楚风灵却是慌了，想要下床，却是一不小心滚到了床下。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猛的磕了一个头：“风灵不敢！风灵不敢欺负妹妹，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刚才风灵对妹妹动手，是风灵冲动了！”
“风灵愿意受罚！求大伯惩罚！”
“但是，大伯母所说的风灵欺负妹妹，风灵绝对没有！风灵敢发誓！”
楚风灵抬起头来，小脸上的委屈之色是那么的明显，眼里的泪水也随着话语流了下来。
贝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大伯，风灵没有，真的没有……风灵虽然是庶女，但也上了学堂，知道道理，风灵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着，就呜咽的哭了起来。
庶女。
这两个字让楚羽的心狠狠一颤，若不是因为眼前的母女，他的灵儿才是嫡女！怎会容得她们这样欺负！
当下，心中的怒火涌现出来，看着楚甜甜的眸子里已经没有了温情，手中的鞭子直接打了下来。
“啪！”
宁欣韵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想也不想，直接抱住了楚甜甜！
以自己的身躯护着自己的女儿，是她唯一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