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你给我上!”
她一声号令,楚侑天由不得他自己多想,腾身而起。
目标,食梦貘的肚子。
他灵活地躲闪了食梦貘的触手,也没被食梦貘和花神的打架波及,可是他一直无法靠近食梦貘的肚子。
关键时候,李简放飞起,补了一刀,划开食梦貘的肚子,取出了辟邪珠碎片。
许是因疼痛,也可能是恼怒她居然得手了,食梦貘发出一声刺耳的长啸,并且锢张月旬越发紧,触手挥舞得越发乱。
花神趁它失控,给了它致命一击。
食梦貘倒地,并发出轰隆一声巨响,随后,张月旬得以趁机逃脱,以红伞,加上诛邪咒,彻底除掉了它。
一声爆炸后,它化作一缕红光。
李简放一伸手,红光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应,飞向她掌心。
大战结束。
花神也随之变作光点,消散。
而区必庄和谢安音,还有其余六人,也变作透明的光体,飞向半空。
“你们……”
张月旬这才意识到,原来花神的苏醒,是有代价的。
那就是他们六个人的生命。
“对不起。”
张月旬和李简放异口同声道。
区必庄却笑着摇头:“这不关你们的事。我们还要谢谢你们呢,如果不是你们,云平其他百姓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摆脱食梦貘的控制。”
张月旬回之一笑,“一路好走。”
六个人挥了挥手,彻底消散于世间。
黑雾散去,天亮了。
半个月后。
一间客栈的上房里。
张月旬,李简放围坐在桌前,四只眼睛盯着床上的楚侑天。
“阿放,他怎么还没醒啊?”
张月旬双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问道。
大战结束后,云平的百姓们恢复了意识,逐渐步入新生活,可楚侑天却是个例外的,他昏睡至今。
而且还是保持着妖化的样子陷入沉睡。
幸好张月旬花了点钱,买了不少猪血给他灌下去,这才解除了他的妖化,让他变回了人样。
可他一直不醒,这可真让她发愁啊。
“我和你的伤都好了,他怎么还不醒啊?”
李简放说:“按理说,他该醒了。”
“可他没醒!”
“你非得做他生意啊,换个人呗。”
“上哪儿找像他这样,一出手就是一粒金豆子或者一锭黄金的雇主啊?你给我找吗?”
“那我找不到,”李简放双手投降,“我还是想办法把他弄醒比较简单。”
“那你快点!”
张月旬话音刚落,楚侑天倏地睁开双眼,从床上弹坐起来。
“哎哟祖师奶,”张月旬吓了一跳,“这就醒啦?”
楚侑天扶着头,皱着脸问道:“我睡了多久?”
“住了半个月客栈,一共是五两银子,我已经垫付了,你记得还我!”
楚侑天一听她提钱的事儿,意识彻底回笼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掏出一粒金豆子直接丢给她,“不用找。”
“哇!”
张月旬给他竖起大拇指,“您可真大气!”
她收好钱后猛地一顿,凑近李简放,压低声音说道:“他昏迷了这么久,我怎么就没想到搜他的身呢?错过了一个发大财的机会!”
李简放白了她一眼,“你是这种趁火打劫的人?”
“那我可太是了!”
“那我现在过去,借口搭脉查看他身体情况,然后趁机敲晕他,给你下手搜刮他身上钱财的机会?”
“好主意!”
“不用这么麻烦,”楚侑天说,“只要你把我杀了,我全部的身家,都是你的。”
张月旬和李简放的对话被他听了去,可张月旬脸上丝毫没有尴尬之色,甚至没有震惊。
她面无波澜。
从她看见妖化的楚侑天时,她就已经猜到,他要请她除的血妖,就是他自己!
张月旬问他:“你全部身家,有多少?”
“这里能看到山吗?”
他这一问,张月旬愣了一下,猜到他的意思,她立刻起身开窗。
“能!”
楚侑天指着最高耸的一座山,“比这还多。”
“哎哟祖师奶,你没骗我吧?”
他什么来历啊,财富居然比那座高耸入云的山还多?怕不是糊弄她?
楚侑天大方伸开手,“你大可用真话符试我。”
张月旬如她所愿。
这一试,她更惊讶了。
他说的话,真得不能再真了。
张月旬心里乐开花。
发了发了,这一次她真的要发达了!
张月旬心里激动不已,面色却平静如常。
“行!要杀你,也不是做不到,但需要集齐五块辟邪珠碎片,所以,你得和我们同行,找齐辟邪珠碎片。”
“不能立刻杀了我?”
张月旬摇头,“找到我之前,你也找过不少除妖师吧?”
这也是她猜的,从他要考验她的除妖本事推断,他应当是找不过少人,但都没成功。
当然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血妖这玩意儿,连号称对妖物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阿放都没听过,更别说其他人了。
楚侑天点头。
“那就对了,”张月旬打了一个响指,“因为他们不知道,只有集齐所有辟邪珠碎片,才能彻底除掉血妖,要不然,根本杀不死你。”
楚侑天垂眸,陷入沉思。
她既然有本事,控制妖化的他,那她所言应当是不假。
他思索后答应,与她们一同辟邪珠碎片。
“不过,我有两个问题。”
“你说。”
“你们因何寻辟邪珠碎片?”
张月旬抱臂,歪头撇嘴,“这说来可就话长了,得从第五代张家传人的故事说起……”
“故事太长,那说重点。”
“为天下苍生,除诡妖。下一个问题。”
“你对我做了什么,能让妖化的我恢复神智,听你号令?”
“哦,这个嘛,”张月旬耸耸肩,“就是和你结了个血契。简单说,现在,我是你的主人。”
“能保证我妖化不伤人?”
“当然!”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楚侑天暗暗松了口气,“那事不宜迟,我们收拾,上路吧。”
一个时辰后。
张月旬退了房,往城门口走去。
大街小巷,有着独一份的热闹。
女子乘马与男子并辔说笑;酒肆前女掌柜核账,男伙计卖力吆喝;招工榜黑字分明:男女同工同酬……
整个云平,哪怕是一粒尘土,都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这一幕一幕,看得张月旬和李简放莫名地眼含热泪。
突然,一个男人跑到他们跟前,气喘吁吁地拦住他们的去路。
“大师,求您了,救命啊!我家里有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