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国的双腿缓缓伸直,慢慢的站了起来,虽然身体还在有点站不稳,摇摇晃晃的,却真真切切地站稳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腿,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随即涌上狂喜。“我……我站起来了?”
他声音发抖,试探着往前挪了一小步,虽然踉跄,却真的靠自己的力量站稳了!
陆绎和林雅瞬间红了眼眶,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带着父亲看过无数名医,早就对治愈不抱希望,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看到父亲重新站起来了!
“爸!”陆绎声音哽咽,连忙上前想要搀扶,却被陆建国摆手拦住。
“我自己来……我自己能行!”陆建国又往前挪了两步,虽然步伐缓慢,却稳稳当当。
他戎马一生,征战沙场从未怕过,却被这双不听使唤的腿折磨得几乎绝望。
本以为后半生只能与轮椅为伴,没想到苏云溪真的给了他奇迹!“丫头,谢谢你……谢谢你啊!”
陆建国眼眶泛红,声音里满是激动和感激。
林雅走上前,紧紧握住苏云溪的手:“云溪,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你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陆绎也郑重地鞠躬:“苏大夫,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任何需要,陆家绝不推辞!”
苏云溪扶陆建国坐下:“陆爷爷恢复得很好,接下来的康复训练很重要。”她拉过陆绎,详细演示着按摩手法和辅助抬腿的动作。
“每天早晚各做一次,每次半小时,动作要轻,让肌肉慢慢适应发力,千万别急着让他多走路。”陆绎学得认真,把每个细节都记在心里。
告别陆家三人,苏云溪回到医馆,刚坐下喝了口水,就见一个汉子满头大汗地冲进来,焦急地大喊:“大夫!请问这里有女大夫吗?”
“我就是,怎么了?”苏云溪站起身。
汉子扑通一声差点跪下,抓住她的手就往外拽:“大夫,求你跟我回家!我媳妇儿要生了,镇上诊所和卫生院都是男大夫,她不肯让男的接生,这都疼了一天了,还没生下来!”
“别急,我拿东西。”苏云溪迅速打开药箱,把消毒水、剪刀、干净棉布和之前备好的止血草药一股脑装进去,跟着汉子就往外跑。
汉子家离镇上不远,是间简陋的土坯房,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一个老太太正焦急地在门口踱步,嘴里念叨着:“老天保佑,一定要生个男娃啊……”
看见苏云溪,她眼睛一亮,急忙拉着她往里走:“大夫你可来了!快看看我儿媳妇,都生了一天了,还没生下来!”
苏云溪进屋一看,心瞬间揪紧。
一个瘦弱的产妇躺在铺着干草的土炕上,脸色惨白,嘴唇干裂,连哭喊的力气都快没了,下身满是鲜血,身下还垫着沾了草木灰的破布,显然已经脱力很久。
“怎么现在才找大夫?”苏云溪皱紧眉头,这家人离镇上这么近,竟然拖到产妇快不行了才来求医。
她迅速检查产妇情况,摸了摸肚子,脸色更沉了:“胎位不正,而且产妇大出血,必须立刻清理干净!”
她推开门对老太太说:“把炕上的破布全换掉,用干净的棉布!”
老太太不乐意了,嘟囔着:“换啥换?草木灰能止血,老祖宗都是这么过来的!”
“还想让你儿媳妇活命就赶紧去!”苏云溪厉声呵斥,“草木灰有细菌,再垫着她会感染死的!”
她又看向旁边发愣的汉子:“你快去烧热水,越多越好!再弄点能快速填肚子的米汤或糖水,她没力气怎么生!”
汉子被她的气势镇住,赶紧点头跑去烧水。老太太不情不愿地嘟囔着,还是找来了干净棉布。
苏云溪先让产妇喝了点糖水,又用温水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下身的草木灰和血迹。
产妇气若游丝,看着苏云溪温柔细心的动作,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之前来的接生婆看到她大出血,吓得收拾东西就跑了,只有眼前这个年轻大夫,眼神里满是镇定和温柔。
“别哭。”苏云溪帮她擦去眼泪,声音轻柔却坚定,“相信我,我会让你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
她从药箱里拿出一片人参片,心里叹了口气,这可是百年野山参,本来想留着给家人补身体,可人命关天,只能先用了。
“含在嘴里,能帮你恢复力气。”
产妇含着人参片,果然慢慢恢复了些力气。
苏云溪教她调整呼吸:“吸气时用力鼓肚子,呼气时像吹蜡烛一样慢慢吐,疼的时候别乱使劲,保存体力。”
可试了几次,产妇还是疼得浑身发抖,胎位不正根本无法顺利生产。
苏云溪定了定神,对产妇说:“孩子位置有点偏,我需要伸手把他摆正,可能会有点疼,你相信我吗?”
产妇虚弱地点头,此刻她已经把苏云溪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苏云溪深吸一口气,拿出消毒过的手套戴上,先用温水冲洗产妇产道周围,确保干净无菌。
她屏住呼吸,手指缓缓探入产道,仔细感受着胎儿的位置,是横位,这在顺产中最危险。
但是以目前的医疗条件,根本做不了刨腹产手术。
她一边轻声安抚产妇:“别怕,放轻松,很快就好。”
一边用轻柔却精准的力道,一点点推动胎儿转动。
产妇疼得浑身颤抖,紧紧咬着牙关,苏云溪一边调整胎位,一边帮她按揉腹部缓解疼痛,动作沉稳又专业。
几分钟后,她感觉到胎儿位置终于转正,松了口气:“好了!现在听我口令,吸气——呼气——用力!像解大便一样往下使劲!”
她拉住产妇的手,另一只手轻轻顺着腹部往下推,帮助发力。
产妇拼尽全力配合,汗水浸透了头发,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苏云溪不停地鼓励她:“很棒!再用点力,孩子头快出来了!”
半个多小时后,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婴儿终于降生了!是个女婴,浑身红彤彤的,哭声中气十足。
苏云溪迅速用消毒剪刀剪断脐带,用干净棉布擦去婴儿身上的血污,又用棉布裹好,轻轻放在产妇身边。
产妇看着身边的孩子,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大夫……谢谢你……你救了我和孩子……”
苏云溪又帮产妇清理干净下身,换上干净棉布,叮嘱道:“接下来几天要注意恶露排出,每天用温水清洗,要是还有大出血或者发烧,立刻去镇上找我。”
这时老太太和汉子才挤进屋,急忙问:“是孙子还是孙女?”
当看到是个女婴时,老太太脸一沉,对着产妇就骂:“没用的东西!生个丫头片子有什么用!我要的是孙子!”
产妇刚缓过劲来,被骂得眼圈一红,又开始掉眼泪。
苏云溪皱眉挡在产妇身前:“生男生女都一样,她刚从鬼门关走一遭,你少说两句!”老太太被噎了一下,狠狠瞪了苏云溪一眼,却没敢再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