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诈孤!”
“你骗我。”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胤礽:“恶心的手段。”
石蕴容:“呵,幼稚!”
彼此对对方都十分不屑,却又不约而同撤后一步,再度对峙起来,视线相交处激起一阵火星,
良久,又或许是瞬息,
二人同时动了。
你一拳我一掌,不过眨眼工夫便交手了数招,
胤礽猜的没错,这次石蕴容确实没能寻着机会找工具帮自己,
但,她还有指甲、还有牙!
若论明面交手她确实打不过胤礽,不过谁规定她只能明面交手了?
“啊!”又是准备给她个过肩摔的胤礽捂着被咬的耳朵,松开攥着她的手后退,
“你怎么还咬人?”
石蕴容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作声,直接上前对着他腹部就是一拳,
胤礽见状连忙收了手往旁边闪去,躲过她的拳头回身一扭便擒住她的手腕,
可还来不及下一个动作,便感到脖颈处传来道凌厉的掌风,
他抬手抵挡却不妨手背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瓜尔佳氏!你竟然还敢挠孤?!”
胤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喊出声。
瞬间,房门外的奴才们头垂得更低了。
石蕴容有所感的看了眼房门处,回头对着他便是一笑,
“太子爷,您再大点声儿,外面人都要知道您被臣妾挠了。”
“哼!”胤礽冷哼出声,几步上前去抓她的腰,
两人继续缠斗在一起,
不知是否是因为吃够了教训,胤礽也不再端着君子之风的架子,
学着她的动作,只要她张口,便先一步咬过去;
见她手掌收拢变爪形想挠他,便也先一步拽她的脚;
甚至在石蕴容故技重施想要揪他辫子时,上前便是挠她痒痒。
几个回合下来,石蕴容累的够呛不说,还再没有寻着漏洞占据上风,反而被他这克敌的办法弄的焦头烂额,挨了他两拳,
不过好在都是在肩膀、后背位置,并未真的伤着内里。
“梆梆梆!”几道敲击声传来,
四更了!
夫妻二人却渐渐打出了火气,
不过经过这几个时辰的折腾,两个人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已乏累的不行,
况且两人身上确确实实都带着伤呢,
如今就算都不愿意就此停手,但打着打着手上的力道也渐渐松懈,
只不过皆是吊着一口气,彼此均不想先开口喊停。
“太子爷,可是累了?”石蕴容瘫坐在地上,看向同样姿势的胤礽。
胤礽晃了晃有些混沌的头,喘着气回望她,“孤不累!太子妃可是想罢手了?”
不累?
她垂眸看了眼他虚虚握着自己的手,只要自己轻轻一挣便可扯开,
明明累的不行,还紧抓着她的手臂不放,呵,嘴硬。
“臣妾也不累。”她扬了扬头,将他近在咫尺的辫子捏在手中。
不累?
胤礽垂下眼帘低低一笑,
不累捏着他辫子的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孤有个提议。”他动了动喉咙,狠狠咽下口唾沫止住渴意。
石蕴容看向他,等待下文,手却用力屈张两下将他的辫子又用力攥了攥。
“更深露重,地上寒凉,不若去床榻上?”
地砖的确寒凉,但作为太子妃居住的场所,无一处不铺着厚厚的地毯,又岂会寒凉?
她动了动唇,想揭穿胤礽的虚张声势,
张口却回了个“好。”
可纵然是想去床榻上,二人也依旧死抓着对方不放开,生怕她\/他出其不意下个狠手。
“你先上去。”
“你先!”
两人来到床前,却又紧紧盯着对方,同时开口。
“石蕴容,你莫不是当孤是傻子?孤若先上去,你反手又用物件绑住孤,孤岂不是中了你的计?”
胤礽依靠在床柱边,斜眼看她。
“呵,来榻上是太子爷您的提议,怎么又成我的计谋了?”石蕴容倚靠在另一侧床柱边,学着他的模样瞥他冷嗤道,
“我还说是你有意设的圈套呢,若是本宫先上去,岂不是又给了你压制住我的机会?”
“你!”
胤礽深吸一口气,“好,同时。”
哼!
这还差不多。
石蕴容眼神示意他自己同意了,口中念道:“一、二、三!”
“三”字话音刚落,二人同时转身倒向床榻,
感受着被褥轻软柔和的包裹,他们不禁不约而同的喟叹出声,
“啊!”
胤礽听到这同样舒服的叹气声,猛地偏过头去看她,
石蕴容却不打算再继续跟他周旋了,直接拽过锦被盖在自己身上,闭上眼休息。
“喂!石蕴容!”他咬牙呼喊道,
心中猜测这是否又是她用来迷惑他的计策。
“太子爷,说实话,你是不是也累了?”她连眼皮都没掀开,声音也低到近乎不可闻。
“当然没有!”胤礽依旧嘴硬道,“孤可是精神的很,你起来,孤叫你看看什么叫大清的巴图鲁。”
“那,你下去叫我瞧瞧啊。”她偏头“看”向他,眼皮依旧没睁开。
胤礽见状不由窝火,
他都没睡呢,这个女人怎么能先一步睡了?
“石蕴容!”他低斥道,凑上前去扒拉她的眼皮,“睁眼!不许睡!”
“嗯?”石蕴容烦躁的想去抓他的手,手上却没力气抬起,只死死闭着眼不动,“好了,好了,我认输。”
她现在只想睡觉,
他倒是好,皇上没在宫中,他不用去晨昏定省,可她早上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呢。
“认输?”
胤礽手上动作一顿,只感觉自己像个皮球,浑身最后的力气被她这一句话给刺没了,
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强撑着嘴硬,
“好吧,那孤,便勉强大发慈悲,饶了你这一次,下回……”
结果话还没说完,头便垂了下去,同样睡着了。
这可苦了一众在外面等候着的奴才们,
原本听着房内声响停了,他们本以为两位主子接下来就是要叫水,连忙一个捅咕一个,打起精神来,
谁知左等右等,迟迟等不到传召,
烧好的热水那是凉了热,热了凉,
直至东方天际发白,依旧没能等到。
何玉柱眼下挂着两个大眼袋打了个哈欠,悄声叫来一个小太监,吩咐了两声,便呵欠连天的下去歇息了。
本以为就算太子爷醒了,念着同太子妃一晚上的和乐也不会怪罪他没在跟前守着,
可没想到这边还没事,前院便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