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已经记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却能清晰地记得他的强悍与炽热。
这一天过得,完全没有了白天与黑夜的概念。
到了最后,她只能软软地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累到快要虚脱,眼皮实在撑不开,只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傅深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满面潮红,细密的汗珠沁湿了她额间的小碎发,贴在她的脸上,让他心口一阵悸动。
房间里充斥着旖旎的味道。
此时两人的身体都是黏糊糊的一片,叶黎眉心微微皱起,总感觉有些不舒服。
“要不要去洗澡?”他柔声问道。
叶黎本来就觉得难受,听到要去洗澡,闭着眼睛立马点了点头。
傅深一把将她横抱起走进了浴室,这个时候体力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叶黎心中暗叹,傅深的体力是真的太好了。
折腾那么久,还能轻松地将她抱到了浴室。
她累得不想动,任意地由他照顾着,直到整个身体浸到了浴缸里,温热的感觉从脚踝一直蔓延到了锁骨处,身上黏湿的感觉顿时消失,她轻轻往后靠去,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被打开,舒服极了。
见她实在太累了,傅深只想赶紧帮她洗完了抱回床上,让她好好休息。
他将叶黎的头发打湿,手心里挤了洗发露,在她的头上打圈揉了起来。
傅深的动作轻柔,让她感到从头皮蔓延到全身的舒缓,不知不觉,她慢慢闭上眼睛,沉沉睡了下去。
一开始,傅深还没有注意到,只觉得她的身体一点点的往下滑,他这才看到,浴缸里的女人已经睡沉了。
他一把将她紧紧拽住,防止她滑进了浴缸里,见她累成这样,有些心疼。
简单的给她洗过之后,傅深便又将她抱回了床上,拥入了怀里。
“傅深哥哥。”怀里的女人忽而往他身上贴去,轻声呢喃。
“恩?”他以为叶黎醒了,应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他低头,只见叶黎依旧紧闭着眼睛,唇角微微勾起,还沉浸在梦乡之中。
而她甜美的梦里,似乎有他。
傅深的心蓦地一片柔软,犹如小猫爪子挠过一般,酥酥麻麻,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萦绕在他的心口,久久不散。
……
翌日大早,晨光微曦。
叶黎缓缓睁开眼睛,便是傅深精致深邃的侧脸,他闭着眼睛,眉心却是皱紧的。
难得他晚起,叶黎细细打量,伸手摸了摸他高挺的鼻梁,一路蜿蜒至了下巴。
忽而,她感觉手心一阵滚烫,是不同寻常人体的热度。
她将手心覆在了傅深的额头,果然是一片滚烫,“你发烧了?”
叶黎心中陡然一紧,有些慌了神,身体健硕的傅深竟然病倒了,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毕竟他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再强壮的身体估计也熬不住。
“傅深?”她轻轻叫了一声。
“恩。”傅深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迷糊中似乎听到她在叫他。
“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吧。”
“不用了,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话音落下,傅深又阖上双眼睡去,折腾那么久,疲惫的可不止叶黎一个人。
渐渐地,他似乎听到女人颤抖的声音,一声一声叫着他的名字,他很想给她回应,奈何喉咙像着了火一般,吐出一个字都难受。
他干脆不说话,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叶黎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见他睡在床上脸色惨白,她一下子更加慌乱。
好不容易翻出了手机,她靠着本能和基本常识拨打了急救电话。
电话里传来甜美的女声,柔声询问着情况。叶黎心里太过着急,根本顾不上电话里对方的问题,忽而大声地哭了起来。
“快来,你们快来呀。他就要死了,我不想他死。”
“这位女士,你先冷静一点,能告诉我你家里的地址吗?”电话那头询问着。
叶黎忽然回过了神,一把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努力让自己平静,以至于能够清晰地报出地址。
十分钟后,楼下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直到医护人员抵达,叶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看到那群白衣天使犹如见了亲人一般扑了过去,“你们快救他!”
医护人员见她神色怆然,不由也紧张了起来,正想问清楚情况,只见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傅深站在那里,神色淡然,“出什么事了?”
医护人员微微一怔,“你说的到底是谁快死了?”
叶黎瞪大眼睛,指了指门边的男人,“就是他。”
“我没事,就是发烧了。”傅深走了过来,对医护人员表达了歉意,他自己的身体他心里清楚,休息一会后精神也好了很多。
叶黎尴尬不已,对着医护人员连声道歉,不该这样浪费医疗资源。
“女士,你放心,发烧是不会死人的。”医护人员也没有生气,揶揄一下笑着离开。
闹了这样一场乌龙,叶黎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她伸手摸了摸傅深的额头,还是一片滚烫,“你真的没事?”
“恩,吃点退烧药就可以了。”
“那你吃了药快休息,我来照顾你。”
傅深点了点头,虽然用不着她来照顾,但是却十分喜欢她着急关切的样子。
他回房里继续休息,在药效的作用下沉沉睡去,直到叶黎轻声叫醒了他,“出来吃饭了,你生病了,需要好好补补。”
傅深起身,跟着她一起来到了餐厅,低头便看到了一锅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黑暗料理,看起来像是用什么煮的一锅汤。
“确定是给我吃的?”他轻轻扶了扶额头。
“是啊,你别看这一锅卖相不好,但味道还是可以的,我已经尝过了。”
傅深将信将疑地坐下,接着吃了起来,似乎味道是还不错,就是看不太出来是什么东西,“你煮的什么?”
“啊?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就是上次祭祖妈给我们的那包。她不说都是补身体的吗?我就想着给你炖了补补。”
傅深手上一顿,“上次?你煮的不会是牛鞭吧?”
他依稀记得,沈秋萍说过,好像就是那玩意。
“不会吧?我刚尝了一个,居然是糯唧唧的。”
傅深轻声叹了一口气,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锅补汤,淡淡地说道:“还是出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