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霓裳说对他有好感，顾寒洲似是微微怔了一瞬，随后轻轻勾了下唇角。
他的欣喜反应却也仅此而已，旋即便清冷优雅的颔首，礼貌道：“谢谢，这是我的荣幸。”
很客套的话，但他这般好看的人娓娓道来，便显得诚恳可信。
霓裳也笑了。
她那一丝好感的来源，就是因为——
他追她，脸皮够厚，态度够诚够直白；却依旧是一朵清冷孤寂的高岭之花，并未丧失自我。
确切的说，她喜欢相处的时候，大家都有尊严。
如果自己都不重视自己，若折了风骨，别人也会看不起他。
不过她的好感也仅此而已了。
霓裳并不相信他没有原因的喜欢，反而对他充满怀疑……和戒备。
奇怪的家伙，不得不防。
她品尝起了端上来的鳗鱼饭。
顾寒洲期待的问：“怎么样？”
霓裳点点头：“很好吃。”
蒲烧鳗鱼，油而不腻、温醇肥厚，口感上佳；
米饭也是软硬适中，吸足了烤鳗鱼的汁水，回味无穷。
就连配餐的汤，都是好喝到哭。
这一餐，口味熟悉又陌生，勾起了霓裳悠远的回忆。
不过模糊的记忆一闪而过，而她不喜欢怀旧，也就没有追究，专心吃饭。
她偶尔端起酒杯，十分钟就喝完了两杯红酒。
这酒，度数不低。
顾寒洲微不可察的蹙眉，阻拦道：“少喝点。”
霓裳笑吟吟的，眼波流转，像个妖精：“我就喝。”
她慢条斯理地品着酒，偶尔赞美几句他的品味，这家的酒水和鳗鱼饭确实深得她心。
只是不知不觉，她的脸颊氤氲起了一层淡淡绯红。
本就漂亮的脸蛋，越发娇艳可人。
顾寒洲闷闷的吃了会饭，看她慵懒的垂着长睫，凤眸半敛、似醉非醉。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微哑：“十四。”
霓裳闻声，睁眼望向他：“？？？”
她黑白分明的眼瞳，第一瞬间流露出的，是茫然和不解。
霓裳轻轻蹙眉：“你说什么？”
她好像听到了十四，这是啥，暗号吗？
霓裳凝眸想了会儿，没有头绪，脑子里乱乱的。
几秒之中，她终于捕捉到一堆混乱情绪里的信息——这两个字，让她烦躁。
原因不明。
看她垂眼皱眉、神情恹恹，顾寒洲低声说：“你醉了。”
霓裳撩起眼皮，斜斜的瞪着他，又慢慢嘬了一口红酒。
顾寒洲：“……”
这小眼神儿，迷离如江上烟波，越发显醉。
霓裳懒懒的不说话，脑海里，却给系统下达命令：“准备哦，要开演了。”
绒绒：【收到！放心的去吧，我会保护好主人哒！】
霓裳：“你也可以叫我霸霸。”
绒绒：【好哒，麻麻！】
霓裳趴在桌上，又摇着酒杯玩酝酿了会儿，表情迷醉而呆萌。
觉得差不多了，她便闭上了眼，酒杯啪的掉在桌上。
顾寒洲：“……”
“霓裳。”他轻轻唤了几声。
没有反应。
小醉鬼似乎趴着睡着了。
啧啧。顾寒洲凝眸看了她片刻，唇角微微勾着笑。
还好，这种情况，他考虑过了，不至于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