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啊,你说这事多可惜。方才你家小姐若是真心替你求情,王爷说不定心软,只罚你三巴掌就罢了,哪至于肿成这样?这模样出去,怕是要成京城里的笑柄咯。”陆绾绾一脸关心的模样,阴阳怪气的说道。
陆绾绾自是接收到徐晚晴的恨意,既然这样,她不如直接再添一把火,让她恨彻底一点。
画眉被这话戳中了痛处,眼神猛地闪烁起来。
是啊,每次都是小姐哭诉自己受了委屈,让她出头怼人,可每次出事,小姐从来都是先保自己。这次她被打得这么惨,小姐连一句硬气的求情都没有。
“画眉,你别听她胡说,我刚刚...我刚刚求情了,只是怕再多说迁怒殿下才没敢继续说。”徐晚晴生怕画眉听了陆绾绾的话,那以后她想要再培养一个这样的丫鬟,就太难了。
她太清楚画眉的用处了,能替她冲锋陷阵,还能背锅,可不能就这么被陆绾绾挑拨反目。
“是吗?”陆绾绾挑眉,故意看向画眉,“你家小姐说的是真的?可你看你这脸,肿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也没说先带你回府敷药,还在这儿跟我掰扯,到底是心疼你,还是心疼自己少个听话的丫鬟啊?”
“我才不听你挑拨离间的话!”画眉出声打断了陆绾绾的话,可声音里却没多少底气。
陆绾绾在心里冷笑,画眉脸上的犹豫和眼底的怀疑,早就出卖了她。
哪怕嘴上说着不听,那道裂痕一旦划开,就再也填不上了。
主仆之间的那点情分,经这一顿巴掌和几句挑拨,已然摇摇欲坠。
“还不快滚!”温行之冷目看向眼前的主仆二人。
徐晚晴瞥见温行之眉宇间的寒气愈发浓重,慌忙捂住画眉的嘴,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蠢话。
她强压下心头的屈辱,福了福身,“殿下,后日宴会还望您莫要忘记。”
随后又看向陆绾绾,从袖中掏出一张请柬递了过去。
陆绾绾接过请柬,心中不禁思量起来,这场宴会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呢。
徐晚晴本还想多和温行之说几句话,可对上他那张冷得像冰雕的脸,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只能草草行了个礼,拽着哭哭啼啼的画眉,狼狈地出了王府。
“国师在这个时候同意母后去钦天监设宴,太过蹊跷。”徐晚晴刚走,温行之便沉声道,眼底满是疑虑。
钦天监常年封闭,玄渊子更是素来不与朝臣牵扯,怎会突然松口办宴?
“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温行之摇头:“我与玄渊子接触甚少,连他的真面目都未曾见过。此人深不可测,行事向来毫无章法。”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陆绾绾,语气凝重,“不管他是应母后所求,还是另有图谋,后日你去赴宴,务必小心。”
陆绾绾点头认同。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场宴会,十有八九是冲她来的。
次日午时,陆绾绾刚用过午饭,东海便匆匆来报:“小姐,太子府派人来请,说太子殿下想让您过去一趟。”
陆绾绾心中咯噔一下,想必是表哥回过神来了,估计是要问其白浅浅的事情了。
见到温承煜时,他正倚在窗边看书,虽脸色仍有些苍白,精神却好了许多,已无半分病时的颓态。
“表哥,身子好些了?”
温承煜放下书卷,抬眸直直看向她,开门见山:“绾绾,在永平县的时候,浅浅是不是来了?”
如她所料,果然是问这事来了!
“没有啊,表哥你是不是产生幻觉了?太过于思念一个人是会出现这种情况的。”陆绾绾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温承煜瞥了她一眼,语气笃定:“还想骗我?”
“表哥既然已经认定了,何必还问我?”陆绾绾顺水推舟,挑眉反问,“我说是或不是,对你而言不都一样?”
温承煜竟被这话噎了一下,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浅浅....她还好吗?”
“挺好的,圆润了不少。”陆绾绾实话实说,如今白浅浅怀着身孕,身形确实日渐丰腴。
温承煜却猛地白了她一眼,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此刻满心失落与牵挂,她却说出这种话,是故意气他,还是真看不出他的难过?这分明是在说,白浅浅离开他之后过得更舒坦了!
“表哥,你可别不服气,我说的是事实。”陆绾绾继续往他心口插刀。
“你是觉得我命太长,还是觉得我听不懂人话?”温承煜简直后悔自己把她叫过来。
这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受!
陆绾绾也想喊冤,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啊。
“没有,没有,我希望表哥长命百岁。”陆绾绾继续打哈哈道。
温承煜看着她装傻充愣的模样,便知道从她嘴里也问不出白浅浅的去向,干脆闭了嘴。
他沉默片刻,换了个话题:“听说永平县的瘟疫,也和尘外阁扯上关系了?”
“嗯,王爷那边查到线报说是这么说的。”陆绾绾点头,顺势反问,“表哥,你怎么会去了永平县?”
温承煜的眼神暗了下去:“浅浅离开后,我一直在找她,却始终毫无头绪。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有人给我送了线报,说浅浅在永平县出现过。”
陆绾绾心头一凛,白浅浅明明和她说过,离开后一直藏在京城,怎么可能去过永平县!
送线报的人,分明是在撒谎!
“表哥,你就没怀疑过这线报是假的?”
温承煜苦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懊悔:“怎么没怀疑过?可那人能清清楚楚说出,浅浅曾在茶寮歇息。”
对于突然出现的线索,温承煜自然不可能没有怀疑过,当时那个人问他要了一大笔银子,随后便把白浅浅在茶寮的事情说了出来,甚至还说出了白浅浅的长相。
陆绾绾心头一惊,幕后的人难道一直都在背后盯着他们?
“表哥,你身边的人可都可靠?若非是与你亲近之人,不该如此熟悉你和浅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