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看到他眉间的担心，不由地一愣，没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垂眸浅笑了起来，歪了歪头，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我家软软这么担心我呀？”
秦韫微微一愣，耳根不由得爬上一抹绯红，却抬手抓住她的手指放下来，故作严肃板了板脸。
“说正事……”
沈瑶自然也不想让他继续担心下去，这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眼认真地说道：“那如果我跟你讲，这烧煤本来就是没有毒的呢？”
秦韫一愣，微微张大眸子。
可他一向相信沈瑶，即使听闻这话也没有对她产生过半点怀疑，只是对这烧煤之毒反倒好奇了起来。
“那当年为何因为烧煤出过那么多的事？”
沈瑶放下茶杯，这才轻声解释道：
“煤本身是没有毒的，可烧煤之后，残留的一氧化碳确是有毒。”
她看着秦韫眼底不解的神色，这才意识到如今还没有一氧化碳这个说法，便赶紧改口解释道：
“换个说法，也就是说烧煤本身是没有毒，有毒的是烧煤之后所留下来的烟雾。”
“烟雾？”秦韫诧异了一下，便听她接着说。
“烧煤之后所形成的烟雾，若是人体吸入过多，便会从肺部产生毒侵害人体，严重的话，便可致死……
这才是烧煤有毒，根本的原因。”
秦韫手指微顿，转头看了看角落里那一堆煤渣，又转过了头，“那你所说的解毒之法……”
沈瑶莞尔一笑，抬手轻轻地勾起额间散落的碎发，浅色的眸子划过一抹闪光，这才笑着说道：
“寻找解开烧煤制之毒的办法——不过是做好一个通风设施，把那毒气排出去罢了。”
秦韫点了点头，却还是双眉紧皱，“可若是做这项设施，烧煤时岂不是也会吸入煤气？岂不是有危险存在！”
看着他的模样，沈瑶抿唇浅笑，心底不仅划过一丝热意，这才摇了摇头，接着跟他解释道：
“若是在通风的环境下，烟雾并不能残留很久，甚至比烧木炭所形成的烟雾要更加容易驱散，而且做实验时所用的煤渣微乎及微，被风一吹便散了，没有任何危险的。”
她这话倒是说得没错，尤其是初冬将至这几日冷风来袭，她又是在院子里做实验，所以基本上烧制出来的烟雾立马便被风吹走了。
空气中几乎就没有残留烧煤之后的味道，自然不会有危险。
秦韫天生聪慧，不用她过多解释便已了解了这些事情，这才垂下头，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整理清了思绪。
“也就是说当时那么多人因为烧煤而中毒，实际的原因是因为没有及时开窗透气？”
沈瑶点点头，提起此事眼中不禁划过一丝遗憾和惋惜，却无可奈何。
当初刚发现烧煤可以取暖之后，大家自然是迫不及待地准备起了烧煤，越是寒冷便越是想多烧些煤渣。
再加上基本大家都是在夜晚才开始烧煤取暖，所以基本都是门窗紧闭，人入睡过后不经察觉，烟雾悄无声息地堆积到了整个屋子里，这才是中毒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