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已经安排好明日的马车回来了,看她还在外面赶紧推她进屋。
“殿下,这入了夜的温度凉,就别总是在外面待着了。”
沈瑶被推进屋,却一时间没有什么睡意,白皙的手腕托着下巴,望着外面的月色眸子幽暗深邃一望无垠。
沈瑶盯着那轮皎洁的明月,。
它可以照到南边,也能照见北面,而真正互相思念的人,却因为一座大山,一座城镇,甚至是一条河流,都无法相见。
大人在计划重逢。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足够理性,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矫情的人,不过是距离相隔较远而已,她也能控制好自己所有的情绪。
可没想到如今闲了下来,一不做点什么,脑子里便满是他的身影。
想见他。
明明白天满脑子可以装满朝政所有的事情,可还是在此刻抵挡不住对他的思念。
她低垂的睫毛上撒上了一层淡淡的月光,如画一样的眼眸中却带着隐约的落寞,唇角微微勾起。
沈瑶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指尖伸出拿起笔,抽出一张信纸。
明明有无数的话想说,可落笔的一瞬间所有什么都说不出。
她笑了笑。
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话——
“好想变成雪,这样就可以落在先生肩上了。
我的秦先生。”
沈瑶写完之后,看着那封信缓缓地抿唇浅笑了一下,仿佛已经看到了他拿到信时温柔的笑颜。
她垂眸把信纸缓缓叠好,站起身来冲外面吹了声独特的口哨,便立刻飞来了一只信鸽。
这信鸽是专门养出来的。
秦韫跟她之间也有一只,方便两人联系。
沈瑶把信纸装进去,垂眸浅笑了一下,眼底皆是细碎夺目的月光。
翌日。
沈瑶起了个大早,可刚从床上坐起便觉得浑身一颤。
冬儿见她醒了便过来给她端水,忍不住叮嘱道:
“殿下,这几日温度又下降了,您起来时可要多穿一点。”
沈瑶探出手,感受了一下屋内的温度,却忍不住拧起了眉。
她想起什么,披上衣服起身走了出去,推开屋门伸手在院子里探探,又关上门在屋子里坐了下来,却忍不住抿了抿唇。
冬儿看着好奇,忍不住问道:“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沈瑶指尖冰凉,清丽娇艳的眸子带着一丝郁结,开口说道:
“我是去感受了一下温度,只是没想到这屋内的温度和屋外的温度竟也不相差多少。”
冬儿这才笑了笑,也有些无奈道。
“这倒也难怪呀,毕竟我们的木门不能像棉衣一样挡寒。”
沈瑶摁着眉心想了想,大夏永顺三年总不能只依靠着棉衣来度过严寒,就像大家总不能永远待在棉被里一样。
冬儿见她捂着手心,连忙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暖手,急忙说道:
“殿下放心,今晚便给屋子里添上木炭,这几日便不会冷了。”
沈瑶觉得倒也不错,大夏永顺三年大多数富贵人家的取暖方式都是木炭,但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便点头应了下来。
当晚冬儿便准备好了木炭,放置在沈瑶屋子的靠窗处。
沈瑶眸子微顿。
大夏永顺三年虽然已经用上了炭火,可因为通风不当,虽然保暖却也是危险之物,自然需要丫鬟守夜。
沈瑶看着窗口放着的木炭铜炉,星眸微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