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回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瑶。
他不会看错了听错了吧?
现在还是梦吧?
不是让他坐在长公主身边吗?怎么是坐在沈先生身边?
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
公孙回闪过某种念头,此刻要再反应不过来,就是真的迟钝笨拙了。
眼下宴会坐席中只有一个空位,就是沈先生身边的,那不就证明了一个答案?
公孙回只觉得所有血液都直冲脑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一步一步挪过来坐下的,表情呆滞唇色发白,脑海里就剩下了一个念头。
沈先生,就是长公主。
公孙回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周围人对自己的恭维声就像是梦境里一般,忽然就变得缥缥缈缈起来。
他脑袋里满是对这件事情的难以接受以及不可思议,世人都说长公主顽劣骄纵,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这种人光是跟沈先生放在一起就难以比较。
可现在他知道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公孙回机械一般地朝右边转了过去,正好看到沈瑶正举着茶杯喝水。
姿态优雅,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些许威严,这不还是那个温柔博学沈先生?
所以到底是传闻出了问题,还是自己出了问题?
公孙回自认为是一个信念坚定的人,毕竟从出生到现在光是坚持造纸术的改良就坚持了十几年。
可这是头一次,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沈瑶能感受到公孙回明显怔住的状态,可眼下这种场合显然也不是能好好解释的地方,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公孙回终于憋不住了,一咬牙转过去,低声道:“沈先……”
他还没喊出来,就忽然被沈瑶放下杯子的动作打断了。
沈瑶提心吊胆,打断他之后赶紧眯了眯眼睛。
公孙回眨巴了眨巴眼,脑子倏然间转了过来,一转头扫了一圈周围的朝中大臣,心底有太多话想要问,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蒋重任看着这一幕,虽然听不清两人的对话,但刚才自然看见了沈瑶直接打断公孙回,所以满脸都是鄙夷。
这长公主,知晓一些知识又如何,依旧是个不懂的规矩的草包!
曹烟也忍不住瞥了一眼,咬了咬牙,想起自己方才讲起恪物学的事情,自己好不容易树立的才女形象就因为此事毁于一旦!
忍不住阴阳怪气就开始对着旁边的亲人开口,“长公主殿下,您怎么一直在打断公孙先生啊!”
曹烟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此时说话的声音有多大。
曹烟的父亲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底暗骂自己这不懂事儿的女儿。
就算外人怎么说长公主,在宫里这些事儿能够乱说吗?长公主本来就不是一个脾气好的。
他也不是蒋重任那般能够受皇上宠信的权臣,烟儿今日怕是被怒意冲昏了脑袋,怎么能够做出这等傻事儿?
沈瑶顿了一下,眸子微微眯起,没开口说些什么。
“在下只是一介草民,谈何贵客?”公孙回微微眯起眸子,想必这些大臣都不知道洛阳学院的沈先生就是长公主吧?
可既然他知道了,自然不会让某些人这么明里暗里的挤兑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