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一旁,丁尔冬紧握面纱,先一步走到了沈瑶前面。
然后转过身,朝着沈瑶行了一礼。
“沈先生所做,感激不尽!”
沈瑶伸手拉了他,他却依旧倔强地弯着身子。
“如凡脸上的伤,我已知晓真相,还有今日的晚会……”丁尔冬眼角又红了,真诚道:“谢谢!”
沈瑶摇了摇头,侧过身看着中间吵闹的人群,“我也不只是为你,也是为了整个洛阳学院。”
丁尔冬直起身,依旧是感激的眼神。
沈瑶回头看他,抿唇浅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丁兄的能力不止于此。
天才不会被世俗埋没,但却会被偏见击倒。”
在丁尔冬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沈瑶缓缓开口:“丁兄,我没有在帮你,我只是相信你。
你有这个能力再站起来。”
丁尔冬攥紧拳头,忽然留下两行滚烫的热泪,激动地抱住了拳。
“我会的!”
沈瑶叹了口气,看着远方淡淡地开口。
“一个人的好与坏,向来与容貌无关。”
丁尔冬站直,苦笑了一下,“只是世人,永远不会懂这个道理。”
两人望着远方,沈瑶却忽然回了头。
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坚定地光,缓缓开口。
“世人盲了,需要有人去唤醒他们,丁兄,我希望你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而这句话,也成了丁尔冬后半生教学的信念与支撑。
次日张如凡去掉伤疤来听学时,毛梵等人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张如凡,你,你伤口怎么没了?”
张如凡一笑,故意开玩笑道:“自然……是有灵丹妙药!”
毛梵顿时又瞪大了眼,倒吸一口气就追着他开始问了起来。
潘灵雁摆了摆手,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你别信他!他那是假的,撕下来了自然就没了。”
毛梵瞪了张如凡一眼,倒是不解了起来,“那他为什么要假装受伤啊!我那天都……”
他瞥了一眼张如凡,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我那天都差点哭了呢…”
潘灵雁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您怎么还不明白,自然是为了让丁先生解开心结啊!”
“心结……”毛梵低喃,似乎还是不懂。
潘灵雁无奈地耸耸肩,转过去头问他,“你瞧见丁先生掀开面纱的样子,你害怕吗?”
毛梵回想了一下,立刻便摇了摇头,“不怕!我觉得丁先生与往常没有区别。”
“那便好了。”潘灵雁转回头,“我也不怕。”
学子们轻声的对话都落入了丁尔冬耳里,他垂眸笑了笑,下意识想扶起自己耳边的面纱。
手忽然僵住,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好几日没有带面纱了。
这几日出去外出,他都是以面示人,学子们待他也竟然与往常一样。
仿佛他从来没有这个伤疤一样。
丁尔冬眸子微动,或许他真的要重新开始了。
而可以回报这个洛阳书院的,大概就是自己毕生所学了。
沈瑶看着对着学子温柔讲课的丁尔冬,终于彻底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