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尔冬咬了咬唇,明明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真正到了这一刻却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就算沈先生接受了他,学子们会接受他吗?
他一瞬间想起买刨冰时遇见的两个学子,心底竟然燃起一股期待。
他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降低自己的期待,这么多年,他习惯了一次次燃起希望又陷入失望。
“沈先生,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能是你?”沈瑶想了想,哪怕是没有系统,今日出现了一个有学识有能力且有韧性,在经历如此之多眼神依然温柔的人,她依然会给他一个实习先生的机会。
为什么不能是他?
她需要一个有想法有学识的先生,而丁尔冬符合这个条件。
“洛阳学院恪物学听说过吗?”沈瑶挑眉问他。
丁尔冬点头,也就是因为洛阳学院与众不同的恪物学,他才被吸引了。
“从恪物学开设的时候,洛阳学院便注定是与天下所有学院不同。”沈瑶含着笑意。
“因为‘新’。”丁尔冬肯定的说道,他从听说洛阳学院开始,便开始想尽办法询问洛阳学院的事情。
沈瑶点头,“是的,恪物学始终研究的说学术,学术研究贵在求真、求新、求深,而求新又是基本目标。”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改良的曲辕犁,才会有夏日里的刨冰,才会有这水力风扇。”丁尔冬心情激动,“洛阳学院需要的不是那些有学识,却思想固化的人,绕过经验,才会有创新之举!”
“是。”沈瑶抬眸,带着赞赏,“洛阳学院的学子要学会理性对待前人理论,学百家之长,自主创新,不盲从,有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一些陈旧的、不结合实际的东西,我们都要大力地把它们打破,大胆地创造新的方法、新的理论,来解决我们的问题。”
“先生也要如此。”沈瑶深深地看了看丁尔冬。
“那你……怎么确定我可以做到?”丁尔冬慌乱道。
沈瑶笑了,“是实习先生,可不是正式先生啊!”
“实习?”丁尔冬懵了。
在一旁的徐先生因为懵了。
“实习,顾名思义,就是要在实践中学习,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中我想要看到你将你的能力,祝你成功的度过这段实习期,成为正式先生!”沈瑶朝着他眨巴眼睛。
而丁尔冬心底一慌。
他不怕被考验学识能力,只怕到时候学子们因为害怕他的容貌而不肯上课,影响了他们的学业。
他咬了咬唇,犹豫了半响,“好!”
……
拿着沈瑶给他的几本书,丁尔冬站在洛阳学院的门口,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太够用了。
“表兄,这是真的吗?”丁尔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这样给了他一个机会?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他的容貌。
有时候丁尔冬都怀疑沈瑶是瞎子,看不见他的容貌丑陋,才能平等待他。
“是!是真的!”徐先生本来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全都没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