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看着向涤的眸子，不得不说，她对向涤的印象极好。
人见得多了，书读得多了，偶尔从对方的谈吐和眼神中，大致的能够看出对方式什么样的人。
夏朝史书上写的向涤才华横溢，书画造诣极为全面，诗、文、书、画无一不精，人称是“四绝”的全才，可是脾气却十分暴躁，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潇洒不羁、狂傲自负。
在沈瑶的记忆中，向涤此人连皇上都敢骂，也就年少是偶尔有几个看得上的文人，后来年岁逐渐增长，更加的狂傲。
不过今日，沈瑶见到向涤，倒是觉得向涤或许比史书上记载的更加有趣。
向涤的眸子里干净和澄澈是装不出来的。
沈瑶看向向涤写好的字，见到内容，有些错愕，杨委此人是纨绔就算了，向涤……她们似乎才见了一面吧？
这位青史留名的暴脾气人物这么肤浅的吗？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围观众人的目光都在沈瑶和向涤身上打转，除了秦韫。
向涤给了秦韫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看向沈瑶。
沈瑶顺着向涤的视线看向秦韫，正好秦韫的目光对上她。
愣了半响，沈瑶眨巴眼睛。
“向公子的书法确实名不虚传，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沈瑶笑了笑，她对书法确实是了解的，不然她也不会贸然来到这文人集会。
既然是看字，她便直接说了，况且这也不是向涤自己写的诗，而是古诗经中选取的。
向涤正要跳到沈瑶面前，一副字拦住了他，秦韫抿唇，用自己的字迹写了和向涤一样的诗放在沈瑶面前。
“……”向涤瞥嘴，这男人无聊不无……等等，这个字似乎……
不比他差？还比他好上不少？
向涤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字体，他自小被夸神童，聪慧，“四绝”全才，什么时候被比下去过？
甚至连围观的众人看着那书法全都目瞪口呆，嘴巴张大。
本来出了一个向涤就已经足够让人自惭形秽了，如今居然又来了一个年纪轻轻就在书法上造诣极高的人？
“我……我这么多年白活了吗？”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怀疑人生，苦心学习多年，倒是连两个孩子都不如。
“这男人不是洛阳学院的算学先生吗？怎么书法也这么好？”
“什么？这男人也是洛阳学院的先生？你们说那位沈先生的书法是不是也很好啊？”
“献上《三字经》的人能够简单吗？说不定也是全才呢！洛阳学院的先生不简单啊！”
“我突然想让我家孩子去洛阳学院了，学到这样的一手好字也好啊，不知道那位女先生的字怎么样？”
众人将期待的目光放在了沈瑶的身上，如今这个场合，大家更加关注的都是书法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