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困惑。
“只是，她的眼神和气度，为何如此像……史书中记载的太祖皇帝？”
那种面对天下大势，视王权如无物，将一切都当成棋局的淡然与掌控感。
他只在描绘太祖皇帝的文字中见过。
黑影闻言，身体一震。
他抬起头，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陛下，或许……”
“这就是天意。”
……
“淮安，咱们准备搞波大的。”
叶青妍一回府，关上门就对陈淮安说。
陈淮安正在看卷宗，闻言手一顿，抬起头。
“皇上那边，同意了？”
“何止同意，简直是开了后门。”
叶青妍往椅子上一坐，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说，只要不把天捅破，随便我们折腾。端王的经济版图，是时候动一动了。”
陈淮安放下卷宗。
“江南的私盐和丝绸，是端王经营多年的根基，盘根错节，牵连甚广。”
“我知道，护城河深得很。”
叶青妍一点也不怵。
“但再深的护城河，也顶不住我开着航空母舰过去降维打击啊。”
“航空母舰？”
陈淮安显然没跟上她的脑回路。
“就是一种……嗯，很厉害的船。”
叶青妍含糊过去，眼神亮晶晶的。
“你负责钻研大夏律法，给我找政策漏洞，找一切可以利用的规则，当我的法律顾问。”
“我，负责商业布局，亲自下场操盘。”
“咱们俩，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给他来个男女混合双打！”
陈淮安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好，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
叶青妍凑到他跟前，压低声音，说出一个疯狂的词。
“倾销。”
“用我们雄厚的资本，更优秀的产品，更低廉的价格，直接冲垮他的市场！”
“我要让京城的百姓知道，什么叫物美价廉，什么叫真正的国货之光！”
陈淮安的表情严肃起来。
“这个计划，需要海量的资金，和遍布全国的销售网络。”
“我们叶家的商行，虽然发展势头不错，但跟端王这种经营了几十年的庞然大物比，还是个弟弟。”
“说得好！所以，咱们要摇人！”
“打不过就加入？不不不，是打不过就喊一群人来一起打！”
京城，几家老字号商铺的东家，被秘密请到叶府。
这些人，都是近些年被端王手下的产业打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苦主。
一见面，大家都是愁云惨淡，唉声叹气。
“叶小姐，您找我们来，可是有什么高见？”
说话的是做丝绸生意的张掌柜，两鬓已经斑白。
“高见谈不上，就是想问问各位，想不想对端王报仇雪恨？”
叶青妍开门见山，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给整不会了。
众人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听错了。
“叶小姐，慎言啊！那可是端王！”
“是啊是啊，咱们这些小本生意，哪敢跟他斗。”
叶青妍笑了。
“一根筷子，轻轻被折断。一把筷子，牢牢抱成团。”
“这个道理，各位老板不会不懂吧？”
她站起身。
“我提议，我们成立一个‘商业联盟’！”
“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资源共享，渠道互通，拧成一股绳，共同对抗端王！”
张掌柜犹豫道：“话是这么说，可端王的丝绸，工艺冠绝天下，价格又被他压得死死的，我们拿什么跟他斗？”
叶青妍神秘一笑。
“这个简单，我来解决。”
她拍拍手，下人抬上几个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是几卷图纸和一些奇形怪状的工具。
“这是我偶然得来的一套新式纺织机图纸，效率是现有纺织机的三倍，而且织出的布料更细密。”
“还有这个，新的煮盐法，能极大提升出盐率，降低成本。”
在场的都是行家，只看一眼图纸，听几句介绍，眼睛瞬间就直了。
这哪里是图纸和工具？
这分明是印钞机啊！
“叶大小姐，您……您说的是真的？”
“我叶青妍从不说假话。”
“只要各位加入联盟，这些技术，我们可以共享！”
一瞬间，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们看到希望，看到掀翻端王这座大山的希望！
“我干了！”张掌柜第一个拍了桌子。
“算我一个！”
“还有我！”
气氛瞬间被点燃。
就在此时，叶青妍的脑海里响起一个威严又带着点小傲娇的声音。
【不错，有点朕当年改革度量衡，统一度量衡的魄力了！】
【商业联盟这个想法，准了！】
【朕特御赐你一个“商业洞察”的buff，让你能精准预判市场走向，给他们一点小小的皇权震撼！】
叶青妍心中一喜。
好家伙，系统这是给我开了官方外挂啊！
这波稳了！
商战，正式打响。
联盟成立的第二天，京城乃至江南各大城市的布庄和盐铺，同时挂出了降价的牌子。
同样品质的丝绸，价格低三成。
同样雪白的精盐，价格直接腰斩。
百姓们疯了。
“天呐！张记布庄的云锦，居然这么便宜？”
“快去买盐！李家盐铺的盐不要钱一样！”
一时间，联盟商铺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而端王旗下的产业，则是门可罗雀，一日比一日冷清。
账房的流水报到端王府，上面的亏损数字，一天比一天触目惊心。
……
端王府。
“砰！”
一个名贵的青花瓷瓶被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端王面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叶青妍！陈淮安！”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
“又是你们！”
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些被自己打压得半死不活的老字号，怎么一夜之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不仅抱团，还拿出碾压他的产品和价格。
这背后要是没有叶青妍搞鬼，他把自己的王字倒过来写！
“王爷息怒。”
一个幕僚躬身道：“据江南传回来的消息，这次商战的发起者，确实是叶青妍。她整合了京城几家老字号，技术和资金都由她提供。”
“好，好一个叶青妍！”
端王怒极反笑。
“真以为靠着这点小聪明，就能扳倒本王？”
“传本王命令！”
他眼神狠辣。
“让‘鬼见愁’去江南。”
幕僚闻言，身体一颤，头埋得更低。
“告诉他，本王不要活口，只要结果。”
“我要让叶青妍知道，商场，有时候也是战场。”
“战场，是会死人的。”
消息很快传回了叶府。
陈淮安拿着密报，脸色凝重地走进书房。
“青妍，端王出招了。”
叶青妍正在看联盟的销售报表，闻言头也不抬。
“他能出什么招？无非就是砸钱呗，看谁耗得过谁。”
“他派了一个人去江南坐镇。”
陈淮安的声音有些低沉。
“此人名叫周仓，外号‘江南鬼见愁’。”
“哟，这外号挺社会啊。”
叶青妍来了兴趣，终于抬起头。
“这人什么来头？”
“他不仅精通商道，更擅长使用盘外招，手段极其阴狠毒辣。”
陈淮安一字一句道。
“据说，他上一个商业上的对手，全家二十三口人，一夜之间，意外葬身火海，无一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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