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你是因为担心我才来的对吗?”
萧寒面色苍白,在看向姜明月时却满怀希望,试图在她脸上看到更多的痕迹。
“三皇子殿下,我来是受贵妃娘娘所托,并非出于其他。”
姜明月神色未改,朝萧寒说道。
“若三皇子只是提及这些无意义的事,我只能先行告退。”
萧寒听到姜明月话时,眼神中有说不出的失落。
在沉默半响后,萧寒缓缓说道。
“是因为先前的事吗?”
“什么。”姜明月开口。
“姜棠冒充你药王谷弟子的事,明月,你是在怨我对姜棠的袒护吗?”
萧寒低着头,似带着无限的伤感,“那件事我知道对你并不公平,你有怨气也是应该的。”
“明月,你可否给本王一个机会。”
姜明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直觉告诉她今日的萧寒不太对劲。
换作以往接触的他,不会说出这种话。
“三皇子殿下,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
“我对你从始至终都没有男女之情,又何谈机会。”
姜明月的话不紧不慢,每一个字落入萧寒耳中都令他的脸色白了几分。
“三皇子殿下还是珍惜眼前人。”
她正要转身之际,却听到萧寒开口,“可是在梦里你分明不是这样的。”
“梦?”姜明月脚步一顿,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
下意识的问道,“不知三皇子殿下梦到了什么?”
“梦里你是本王的未婚妻,你我之间更是经历了不少事,那时的你也并非郡主……”
面对姜明月的询问,萧寒将梦中看到的那段模糊记忆说了出来。
姜明月听后同样是一阵诧然,萧寒所说的这些。也是前世的种种。
想不到那些事竟会让萧寒以梦境的方式看到。
是巧合吗,还是萧寒也跟自己一样,现在所说的一切都在试探。
不管怎么样,姜明月都决定先按兵不动,先进行观察再议。
对此,姜明月神色冷了下来,对着萧寒再次道,“三皇子殿下,我虽不知道你为何会梦到这些,可梦就是梦,跟现实不同,还请殿下莫要混淆了。”
“另外……”她垂下眸子,想到过去种种,眼神变得坚定,“不是什么,都有重来的机会。”
就算萧寒也拥有前世的记忆又怎么样,现在的她与从前早就不一样了。
“告辞。”姜明月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萧寒还想说些什么,可姜明月已出了屋,他看着偌大的屋子,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无力。
他以为姜明月之所以发生如此大的改变,恐怕也与梦境有关,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并非如此。
可他在梦境中所看到的一切又是这么真实。
或许在事情的时间节点上,他可以试验一番。
而此时的姜明月已经离开三皇府,嬷嬷在萧寒无事后,也没有再多耽搁,将事情禀报给贵妃才是紧要。
宫中。
贵妃在得知萧寒无碍后,紧皱的眉这才舒展开。
“这次的医治可是姜明月之手?”贵妃似想到什么,朝嬷嬷询问。
“并非明月郡主,而是此次前来拜访的东凌国使者。”
嬷嬷凑到贵妃身旁,献计道,“娘娘,老奴听闻这次东凌国的使者带着公主前来,怕也是为了和亲而来。”
“既然明月郡主不愿意,您何不借着这机会……”
贵妃抚上她刚怀有身孕的小腹,似在思索着嬷嬷这话的可行性。
“到底是邻国公主……”
当初她在知晓姜棠冒充,甚至怀有身孕,没有揭穿,反而接受,其很大原因是姜棠养女的身份容易掌控。
而姜明月如今的声势,加上药王谷主亲传弟子的身份,无异于是对萧寒的最大助力,一旦嫁进三皇府,自己便是她婆母的存在,想拿捏起来更是轻而易举。
可一位公主,背后还牵扯着两国的关系,可没那么容易听话。
贵妃轻叹一声,“此事让本宫再好好想想,这姜明月也是,本宫一再好言相劝,竟是如此不识抬举。”
……
此时的姜明月已经离开三皇府,坐上回程的马车上。
春竹一直静静的跟在她身旁,见姜明月从刚才开始便眉头紧皱着,不免有所担忧。
“郡主,您有心事,是因为三皇子吗?”
“只算其一。”姜明月抬眸深深地看了春竹一眼,如今熏香,袁信,加上东凌国的使者,还有叶轻儿,这些物与人加起来反而让一切显得扑朔迷离。
可偏偏,萧寒却在这时跟她提及琐碎记忆。
如今的贵妃正得势,又怀有身孕,要是萧寒再利用那些前世得来的记忆,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那很多方面都要乱了。
看来,有些计划她要提前进行了。
“今日我们不去回春堂,回郡主府。”
姜明月掀开车帘,见马车行驶的方向朝车夫吩咐。
“是。”
回到郡主府,姜明月便直接回了屋中,她手中还有一些研究未能完成。
尤其是在小病秧子的解毒上。
她是医者,越是奇怪的毒,便越感兴趣。
萧长渊来到郡主府时,便见着姜明月所在的屋门是紧闭的。
他唤来春竹,“郡主她回来有多久?”
没能在回春堂中等到姜明月,直到快要傍晚时,萧长渊才到了郡主府。
“已经有四五个时辰,郡主从三皇府回来后便一直心事重重的。”
常渊是自家郡主身边的侍卫,春竹对他的存在并不设防,将心底的顾虑说了出来。
“三皇府……?”
萧长渊神色微变,面露迟疑,春竹点头,并未察觉到对方神情的不对。
“郡主是受贵妃娘娘所托,可不知怎的,回来之后便将自己关入屋中。”
“除了这些,她……可还曾跟你说过什么?”
萧长渊面上看似平静,可内心早已泛起强烈的情绪波动。
春竹想了想。
“郡主说三皇子殿下病症古怪,至于心事方面只算是其中之一。”
“我知道了。”
萧长渊沉声道,春竹离开后,他独自站在姜明月的院子外,抬步朝紧闭的屋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