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
槐安这么告诉自己，一滴泪却随着睫毛的颤动而滴落下来，砸在苏云烟手背之上，滚烫无比。
苏云烟愣了一下，垂下眼眸，看着那一滴泪珠，睫毛快速的颤动了一下。
沉默了几秒之后，她突然出声道：“槐安，除了你之外的高阶丧尸是没有自我意识的，是吗？”
“嗯。”槐安快速的眨了眨眼，将眼眶中那陌生的眼泪给咽了过去。
“你能带我去看看那些高阶丧尸吗？最好有很多的那种。”苏云烟又说道。
槐安虽然不知道苏云烟想做什么，但还是点点头说道：“好，我带你去。”
夜幕沉沉，槐安带着苏云烟离开了房顶。
十来分钟后，他们来到了悦来广场附近。
槐安已经给那些高阶丧尸下了命令，命令它们赶过来。
这附近的高阶丧尸已经赶过来了，稍微远一点的，也正在拼尽全力往这边赶。
约莫半个小时后，广场之上大约站了百来位高阶丧尸。
那些高阶丧尸浑身呈现出青色，眼珠也泛着青色，它们没有意识，只知道遵从丧尸皇的命令。
苏云烟找了一个高楼站着，看着那底下一个个呆板的高阶丧尸，再看看自己身边那拥有自我意识的槐安，笑了一下。
槐安怔怔的看着这一抹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很古怪的感觉。
“甜甜你……”
话未说完，却见苏云烟已经扭过头去，往前走了两步。
不，不仅仅是走了两步。
她直接踏空了，走在那虚无的空气之上，身子没有任何的坠落。
槐安怔怔的看着行走在空中的苏云烟，一时间忘了反应。
底下的高阶丧尸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纷纷抬头看向苏云烟。
皎洁的月光之下，苏云烟一身白衣，乌黑的发丝无风自动，月光披在她身上，像是踏月而来的使者。
苏云烟抬手，迷蒙的水雾从指尖而出，瞬间包围了整个广场。
高阶丧尸们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很奇怪，哪怕是面对最新鲜的人体，它们也只是觉得新鲜而已。
这种香甜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它们的脑海中。
明明它们没有任何意识，但就是觉得这股味道和“香甜”搭配。
当水雾包围着每一个丧尸之后，指尖的水雾变成了一缕缕水流。
从天而降，洒在每一个高阶丧尸之上。
香甜的水侵入它们的身体里，它们只感觉一股清流在脑海中涌动，突然间，它们的脑袋就变得清明了起来。
就好像，原本它们的脑袋只是一块石头，现在，石头被敲碎了，露出了里面各式各样的宝石。
原本毫无生机的瞳孔之中倒映着苏云烟的身影，不断的扩大，再扩大，最后，瞳孔里只剩下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了。
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颤栗，所有的高阶丧尸在这一瞬间，竟是从心底生出来的某种信仰之念。
在没有丧尸皇的命令之下，它们齐齐下跪，低下头来，满含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