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原来——
南宫柔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笑出了眼泪。
原来她才是那个最上不了台面，可笑可叹之人。
亏了自己自诩聪明，将一切全部独自掌握。
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谁又知，眼前的这个男人，将她所做的一切，全部尽收眼底。
尽收眼底。
没有揭露她，也没有惩罚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作茧自缚！
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
“所以，无论是我与晋王之间的事，还是那日青霄，我与白心白无双联手，伤夙夜忧一事，全在你的意料之中，你全是知情的，是吗？”
“夙夜忧和秦慕之间的交易，秦慕和南祁之间的交易，白苗苗伤心欲绝的那几个月，大西凉太后与皇后密谋造反的那一夜，全在你的意料之中，是吗？”
南九卿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南宫柔。
这一刻，南宫柔却是什么都明白了。
觉得自己的曾经，当真是蠢不可及，曾经的她，怎么就爱上了南九卿这么危险的一个男人。
三大强国里，南九卿美誉最盛，也是三大强国皇帝中，最温柔的暴君！
可谁又知——
最温柔，却也是最危险的。
“你那么在意白苗苗，在意的，为她不知道破了多少的例。就连我，都要忍不住嫉妒她们母女俩命好了，无论是白无烟，还是白苗苗，她们的出现，都是专门来克我，和我对着干的！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南九卿，你或许真的不爱她们！你若是真心爱她们，又怎么可能让白无烟一个人孤独的死去，连死都不能瞑目？甚至是让她连死都不知道你是否爱着她？”
“白苗苗，你真的在意她吗？你对她的在意，到底是因为白无烟，还是因为她是你的骨肉？你若真的在意她，又怎么会算计她？在夙夜忧死的那几个月里，白苗苗几次都险些支撑不下去，难道你就不怕失去你这个最后唯一，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女儿吗？”
“南九卿，我当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对她们，到底有爱吗？你爱过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吗？我都不知道，你爱过你自己吗？你知道爱一个人，到底又是什么滋味吗？”
南宫柔一连问出几个反问。
而男人给她的回应，不过还是那张平静如初的脸。
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南宫柔终于能够明白了，清楚的知道，眼前的男人，他到底爱谁啊。
他谁都不爱，他只爱他自己！
不——
甚至他连他自己都不爱！
“南九卿，爱上你，此生是我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如果可以，我宁愿此生都不认识你！”
如果不认识他，她的余生或许会过的很幸福，嫁给一个深爱着她的夫君，不会像今日这般，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这些年里，她到底爱上了一个怎样的男人，多么可怕的男人。
这一刻，她才想起南九对她说的那些话来。
他对她说，不要爱上南九卿，爱上他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会害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