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苗确实是做到了。
在听到她说的那些话后，白无双想到了曾经的种种。
想到了她的父亲，想到了她的母亲。
一个曾经她自己从未去证实甚至是忽略的一件事情。
因为她与白无烟的性情不同，所以，他们给的爱的方式也是不同的。
其实他们是爱她的？
他们是爱她的？
那日仇人灭门，他们之所以一直担心白无烟而没有提及她，是因为他们知道，她就躲在角落里。
是吗？
锋利的匕首，划破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本就是狼狈丑陋不堪了。
这具身子，也是如骷髅一般活着。
可是那钻心的，令人难以忽略的痛楚，一寸一寸的在刺激着她的肌肤。
白无双低头，看到的便是那殷红的鲜血，被锋利的匕首划破的每一寸肌肤。
血肉翻滚，露出森森白骨。
刺目的猩红将她的骨头染为红色。
白无双忽然就笑了起来。
无法抑制压制的惨叫声，和凄厉的笑声在空荡潮湿的地牢里久久的回荡着。
原来，一直错的人是她......
是她......
可是她怎么会错呢？
她怎么会错呢？
“哈哈哈哈......”
匕首从她的脖颈向下，划破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白苗苗冷眼看着她这副生死不能的模样。
其实说到头来，白无双做了这么多的恶事，杀了她的生母，又杀了她的父皇，武家满门，将武媚儿折磨成那副模样。
换来的又是什么。
世上折磨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千千万，可最后，还是逃不过一死罢了。
夙夜忧也好，白无烟也好。
或是武媚儿，又或是武家满门。
都好。
他们这么多人的牺牲，换来的只是白无双在短暂的折磨后，便报了仇。
所谓报仇，报仇。
真的就报了仇，真的就会高兴吗？
白苗苗没有再去看肆意大笑，犹如疯子一般的女人。
她转过头，沉默无话的离开。
白无双是疼的，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只能咬牙忍着，企图用大笑声来转移自己的痛苦。
她望着白苗苗转身离开的身影。
猩红的双眸有鲜血从她眼角滴落下来。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她嘴角的笑声也逐渐的止住。
她就这么望着白苗苗，望着她那小小的与白无烟幼时，相叠合的身影。
“双双，你看，你最爱吃的刘记桂花糕，我给你买来了，排了好长时间的队呢。还好还热着，你快趁热吃。”
......
寒冷的冬季，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
地上的大雪足以埋没人的膝盖处。
小小年纪的她，赖在床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取暖。
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睡了一夜，又在床上赖了一天，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她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暖和的被窝。
门外响起了推门声，不多时就看到白无烟怀里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桂花糕进来了。
她浑身都是雪。
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身上。
随着她推门进来，顿时一股寒气进入了温暖的房中。
就连房中的暖炉子，白无双瞬间都感觉到不热了。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从外面进来的白无烟，怨恨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