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杨不明所以,下意识反问,“下车干什么?”
酥酥歪着脑袋看向前方的垃圾中转站,伸手指了指,“酥酥想去那里。”
白舒杨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看见的只有一堆堆垃圾。
还没等白舒杨说话,酥酥便一本正经地再次开口,“有小花花说很臭臭,要酥酥帮帮她。”
下一秒,酥酥直接下了车。
白舒杨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此时,垃圾中转站里并没有多少垃圾。
最外边的位置,有两大袋灰扑扑的麻布口袋。
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看着鼓鼓囊囊的。
离放垃圾的地方,也有几步远的距离。
这两个大口袋,一眼望去十分显眼。
白舒杨眼神一凛,突然想起前两次酥酥在说了闻到臭臭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他面色微微一变。
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这么想着,白舒杨脚步却没停。
酥酥迈着小短腿走到了刚才发出声音的两朵野花面前。
她半蹲下来,好奇的问,“你们怎么啦?”
就在酥酥正专心致志的等待着野花回答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响起“嗖”的一声。
等她再次低头时却发现眼前的两朵野花已经碎成了无数花瓣。
酥酥足足愣了三秒后,这才猛地站起身转头看向身后。
只见离她有四五米远的地方,有一个看上去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
此时,小男孩手里拿着弹弓,见她看了过来,他还得意洋洋的拿起手里的弹弓朝着酥酥挥了挥。
然后,那小男孩竟然还冲着酥酥做了一个鬼脸,扭头便跑开了。
酥酥转头看向地上的花瓣,撅了撅小嘴,下意识叫了一声:“爸爸。”
她的声音挺大,如果是平时白舒杨一定能听见。
可此刻的白舒杨注意力却全在眼前的两个大口袋上。
直到走的近了,他才发现袋子里竟然还隐隐约约的散发出一股股血腥味。
此刻,他的视线死死盯着袋子边角,边缘处正在往外渗出一丝可疑的液体。
白舒杨眼神一凝,立马半蹲下来,顺手拿过一旁的一根树枝。
他伸出手,用树枝小心翼翼的沾了一点流出的液体,拿到鼻尖闻了闻。
真的是血!
白舒杨立马站起身,慢慢解开麻布口袋上的扎绳。
他屏气凝神朝着麻布口袋里望去,只一眼,一股寒气便瞬间从脚底窜至全身。
两个麻布口袋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碎肉。
在他打开的瞬间,一大股难闻的气息猛地窜进鼻腔,白舒杨没忍住皱紧了眉头。
这味道,就像是死了的老鼠,一直闷在潮湿阴暗的环境中,三天后才突然被人发现的一样。
没有得到回应的酥酥,已经自己小跑着到了白舒杨的身边,此时见他一动不动,便踮起小脚想要朝口袋里望去。
她偏着脑袋满脸好奇,“爸爸这是什么呀?”
白舒杨立马反应过来,猛地将口袋合上,“没什么,一点小碎片。”
可酥酥却还是很好奇,她一个劲探着脑袋想要看清楚,白舒杨伸手轻揉了揉酥酥的小脑袋,“小朋友不可以看哦。”
酥酥不满的嘟了嘟嘴,最终还是乖乖听话的站好,白舒杨见小家伙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才抱着酥酥往车里走去。
将酥酥放在座椅上之后,白舒杨轻声道:“酥酥你先乖乖坐一会儿,爸爸去打个电话。”
酥酥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安置好酥酥后,白舒杨才伸手捏了捏眉头,转头看向那两个大口袋,随后一手叉腰,一边拨通了季云帆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季云帆开朗的声音立马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师父,我快要到家了,怎么了?”
白舒杨:“小帆,我们这个假估计是休不成了。”
“有新案子了?”季云帆神色一凝。
“是,”白舒杨轻嗯了一声,继续说着,“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赶紧过来,我们今天先简单处理一下。”
嘱咐好季云帆后,白舒杨这才挂了电话。
转头了看了看车里的酥酥,酥酥正趴在车窗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他轻叹了口气,本来想着可以趁明天带着酥酥出去玩一玩,看来玩耍计划也要跟着泡汤了。
警局的动作很快,十分钟后,现场便被拉上了警戒线。
酥酥牢牢记着白舒杨的话,没有出去,只在车里待着。
等到白舒杨忙完后,她才开口问道:“爸爸,又有坏人了吗?”
白舒杨神色凝重,还是点了点头,“是,不过坏人还没抓出来,酥酥你知道坏人是谁吗?”
酥酥看了看四周,摇了摇头,“不知道,没有人说话。”
接着,现场交由张梅和季云帆处理,白舒杨带着酥酥迅速回了家。
酥酥看着还是没什么精神。
回家后,她立马倒在沙发上,饭都没来得及吃,便紧紧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刚收拾完东西的白舒杨,转身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看着手中刚兑好的奶瓶,在手中晃了晃,扭头放进了奶瓶保温机里,“这么累?算了,等下醒了再喝吧。”
白舒杨随手拿出手机给自己点了个外卖。
外卖到了后,酥酥还在睡觉,白舒杨索性先解决外卖。
他吃东西一向很快,不出几分钟,一碗面就被他下了肚。
侧身看了看酥酥,对方还是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打开工作群,发了几条消息后,白舒杨也有些昏昏欲睡。
一直到了半夜,酥酥才醒过来了一次,白舒杨半闭着眼睛给她喂了点东西后,这才迷迷糊糊的重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酥酥两眼一睁,一骨碌爬了起来,精神格外的好。
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指针,对着数了数,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记得之前每次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就该出门了。
一转头,却见白舒杨还睡的正香。
酥酥立马双手紧紧抱住白舒杨的胳膊,大声喊道:“爸爸,起床啦!要迟到啦!局长伯伯又要骂你啦!”
白舒杨睫毛微动,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挣得红脸脖子粗的酥酥,揉了揉眼睛,“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