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杨轻嗯了声,他坐了下来,身子往后一仰,伸手揉了揉眉心。
“祝展鹏不仅伤害了刘舒蕊肉体,还对她进行了长达四年的精神控制,让她不敢反抗他的话,这也太不是东西了!”季云帆一时气愤不已。
白舒杨轻叹了口气,“是啊,刘启华一直找的东西,谁能知道就在书房里?”
“这么看来,刘舒蕊也太惨了,好不容易打算走出来,又碰见了于星这个渣男,刘启华本来想要用钱弥补刘舒蕊,可没想到刘舒蕊因为祝展鹏的原因,对于于星的一丁点就感动得一塌糊涂,手里的钱全部给了于星。”季云帆啧了声,摇了摇头。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刘舒蕊,她的感情一片空白,又碰上了祝展鹏这种人,根本不知道谁是真心对她,她……”
季云帆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立马凝了凝神,“师父,张局回来了,说要针对祝展鹏的案子,开一个简单的会。”
白舒杨看了眼电脑屏幕,同时站起身来,“走吧。”
一分钟后,一号会议室内。
张志学神色间肉眼可见的疲惫,他坐在最上方的位置,视线将底下人一一扫过。
他开口道:“祝展鹏的案子,我一直在关注,最近新闻满天飞,在外界看来,祝展鹏已经失踪这么久,社会关注度极高,也有人猜测他已经死了,他死亡的消息瞒不了多久了。”
“你发的资料我都看了。”张志学视线落在白舒杨身上,一字一顿说着,“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案发当天,祝展鹏到了刘舒蕊当时所在的别墅,也就是碧水湾,还想要继续威胁她。”
“身患精神分裂症的刘舒蕊病情发作,杀了祝展鹏,刚好被到碧水湾的刘启华发现,便直接把她打晕了带回来。”
白舒杨接着道:“是,他们回来的途中,祝展鹏右手正巧被割了下来,当时刘启华本来想直接抛尸,但我们刚好上门,情急之下他才把祝展鹏直接放进了刘舒蕊卧室。”
他顿了顿,“至于祝展鹏失踪的……是刘启华做的,被他丢去喂了狗。”
张志学站起身,“这个案子破的很快,接下来只要把祝展鹏对刘舒蕊做的事如实报道出来,这个案子就算结束了。”
话落,他便立马往外走去。
白舒杨赶紧追了上去,叫住了张志学,“张局,通报的时候能不能不要那么详细,还有,不要真实名字。”
张志学静静看了他几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当初让你选择这个职业,是我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等白舒杨反应过来张志学什么意思的时候,张志学已经走远了。
突然,白舒杨手机响了一下。
他下意识低头看去,竟然是张志学的消息。
【张志学:我做主,给你和你徒弟放一天假,带薪的那种。】
白舒杨正准备告诉季云帆这个好消息,一转身却见季云帆已经冲了上来,一脸兴奋,“太好了,师父,张局说可以带薪休假一天,要不是跟着师父,我肯定是没有这种机会的。”
季云帆一边走着一边笑嘻嘻的说着,“回家后我直接躺尸一整天,再喝点小甜水,追追剧,想想都爽啊。”
私下里,特别是没有案子的时候,季云帆在面对白舒杨时,还是比较轻松的。
“行了,看把你开心的,这段时间确实没有好好休息,正好在家休一天。”白舒杨有些好笑的看着季云帆。
“警察同志。”两人刚出会议室,正好碰见被带回的刘舒蕊,刘舒蕊泪眼蒙眬的看着他们,语气急切。
白舒杨脚步一顿,见她这模样,心中也猜到了个大概,“你都知道了?”
“是,”刘舒蕊声音哽咽,“法院会怎么判?”
“你属于过失杀人,而且是受害者,在动手时,头脑并不清醒,非主观意愿,不会有大事的,”白舒杨顿了顿,“至于你爸,他……”
最终,白舒杨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刘舒蕊心里却很明白。
和季云帆分开后,白舒杨径直去找了酥酥。
“爸爸,我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呀?不等着梅姨姨还有苏柠姐姐一起吗?”酥酥两只小手扒拉着白舒杨的脖颈,偏着头,一脸好奇的问道。
说完,她还下意识看了一眼张梅的位置。
白舒杨抱着她直接往外走去,在门口正好碰见刚收拾好东西离开的季云帆。
他朝着季云帆点了点头后,这才低头和酥酥耐心解释,“今天不用了,我们先回家,明天爸爸陪你玩一整天好不好?”
酥酥顿时眼前一亮,刚想答应下来,却突然面色一变,然后她猛地伸手捂住肚子。
白舒杨神色随之一变,“怎么了,酥酥!”
酥酥眉头瞬间拧成了一团,说话都没什么力气,“爸爸,我肚子好痛……”
来不及耽搁,白舒杨立马抱着酥酥上了车,“酥酥,你先坚持一下,我们立马就去医院。”
酥酥直接倒在后座,小脑袋随着车一动一动的。
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已经皱在了一起,睫毛微微颤动。
三十分钟后。
白舒杨小心翼翼地将酥酥抱着进了车,想起医生刚才说的话,白舒杨看着酥酥轻叹了口气。
“怎么就吃坏东西了呢。”白舒杨低声呢喃着。
此时的酥酥打完针后,状态看着比刚才好了不少。
只是整个人还是下意识蜷在一起。
白舒杨面上闪过一丝不忍,伸手轻轻摸了摸酥酥耳边的碎发,“酥酥,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半闭着眼睛的小家伙,立马睁开了双眼,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白舒杨,“爸爸,酥酥不苦!”
白舒杨不禁扭头轻笑出声,“行了,快睡吧,很快就回家了。”
酥酥嘴巴微张,刚想答应下来,却又突然听到了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酥酥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是不远处的垃圾中转站旁边发出来的。
“爸爸,我可以下车吗?”她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向白舒杨,眼神里闪着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