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宸有病,沈天妩没病啊!
他不可以激动,她可以激动啊!
千年的定力,在这个关键时刻,发挥了巨大的威力!
白凤宸无法获得的,连哄带骗,强行让沈绰获得了……
等浴斛里的水都快凉了,周遭地面上,被她扑腾地全是水。
沈绰还好端端地穿着一身湿透了,贴裹在身上的衣裳,宽大轻盈的裙子,飘逸在水面上,遮挡了下面的一切。
她扳着他的肩头,哭唧唧地伏在他胸膛上,喘息未平。
白凤宸精神上的溃败,总算获得了稍稍安慰!
真的是个特别敏.感,特别好骗,特别能折腾的宝贝儿!
“出去吧,水凉了,不要生病才好。”白凤宸轻轻推了推沈绰。
“骗子!无耻!下流!狗——!”沈绰还在哭!
她腿都软了,整个人都瘫了!
结果,他让她自己爬出去!
“裳儿,孤重伤在身,使不得力气,抱不动你。”
白凤宸终于爽了,就又变回白凤娇。
“……!我恨你!”
沈绰噼啪将他一顿捶,之后,狼狈地爬了出去!
明明是她洗白凤宸,结果变成了白凤宸洗她!
明明是要他有定力,结果自己半点定力都没!
她居然应付不了他那一双手!
呜呜呜呜……
身后。
“裳儿,来扶一下你凤娇哥哥。”
白凤宸手臂搭在浴斛边缘,垂着水淋淋,修长的,万恶的手,笑吟吟等她。
“你滚!我讨厌你!阿嚏——!”
沈绰忙着把自己一身湿漉漉的衣裳脱掉。
“不,你喜欢!”
白凤宸就坐在凉水里,轻挑了眉梢,细细欣赏她的曼妙美好。
“看什么看!”
沈绰把好不容易脱下来的一件,丢过去,糊在他脸上。
他就缓缓将那衣裳从脸上抹下来,顺便送到鼻子底下嗅一嗅,笑着威胁道:“再乱丢衣裳,小心还要家法处置!”
说着,对着她,活动了一下他漂亮的手!
沈绰:“……”
她牙根子一咬!
比骚浪贱是吧?
本座也是个不要脸的人,白凤娇你是不是忘了?
她盯着他,咬着牙,脸上的羞愤,忽然化作一抹似笑非笑。
手,垂下,落在湿漉漉的裙子,指尖稍稍揪了一点点,之后……
一点,一点,往上拉,露出一侧修长匀称,白净圆润如羊脂玉雕琢而成的腿来。
白凤宸:……
啪嗒,啪嗒……
沈绰拎着裙,赤着的脚,踩着满是水的地面,打着节拍。
被湿透衣裳紧紧贴过的腰线,划出婉转弧度。
裙带,随着人转一圈,解开一点,再转一圈,再解开一点。
她一双眼,始终不离白凤宸。
就望着他,越来越迷离,跳着略带妖娆的舞姿,把衣裳,一件,一件,全都给脱了……
白凤宸:……
感觉浴斛里原本已经冰凉的水,就要沸腾了!
可是,沈绰身上没衣裳的光景,只有一瞬间。
一转身的功夫,她随手拎了一旁摆放好的干爽袍子。
呼地扬起,飞旋间就穿在身上,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之后,踮着脚尖,来浴斛前,俯身轻轻在他脸颊一啄。
“看完了?凤娇哥哥要是还活着,记得自己爬出来哦……”
白凤宸:……
他眼眸动了动,牙缝里崩字:“沈天妩,你等着!”
沈绰学他惯有的表情,眉梢一挑,“有本事的话,不用爪子哦!”
“……!”
“没本事是吧?那本座先睡了。”
她特意当着他的面,又重新将尚未系了腰带的袍子重新掖了一下,一抹风情,重新晃了出来,又眨眼即逝!
之后,华丽转身,慵懒踱步,回了她心爱的千工拔步床,睡觉去了!
白凤宸眼帘上下忽闪了几下,把浴斛掰得嘎巴嘎巴响!
心里有个记仇的小本本,这笔账,记下了!
——
入夜十分,余青檀被招来镛台,在外间候着。
白凤宸换了身王袍,束了发冠,重新回了床帐深处,俯身轻轻吻了沈绰脸颊。
她气他的时候,固然可恨,却是对他真的再无半点防备之心。
说睡,就很快睡着了。
大概也是这一段时间,日夜照料他,真的累坏了。
白凤宸从房里出来时,余青檀上前替他披上遮夜露的披风。
“主上,这么晚了,您还要去哪儿?要不要属下再带些人手,以防万一?”
“不必了,去天启宫。”白凤宸走下镛台汉白玉石阶时的步子,并不似平日里雷厉风行。
他的伤,的确还远未恢复。
可是,天启宫里的梦境,那般真实,时时刻刻映在脑中,有个人,在一直召唤。
它仿佛只有在他最虚弱的时候,才能靠近,才能引起他的注意,而且,似是不想失去这最后的机会,一直在求他,想尽一切办法地求他!
白凤宸被搅得片刻不得安宁,若不尽快亲自去一探究竟,不要说休息,哪怕闭会儿眼睛都难。
余青檀不知道为什么主子忽然夜里要去那个向来不吉的废宫,也不敢多问,只好默默跟着。
两人入宫,不准通报,没惊动任何人,径直来到天启宫门前。
“在这儿候着,孤不会有事。”
余青檀迟疑了一下,还是提醒:“主上,此地大凶,恐于福德有损。”
白凤宸一笑,“你见过比孤更凶的吗?”
他说着,便登上石阶,进了一片黑沉的死寂之地。
黑暗中,殷红如血的眸子,一线金瞳闪现,是可以洞悉一切的龙睛。
白凤宸亮开嗓音道:“孤不管你是谁,又为何在此作祟,今日,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孤有的是招数,叫你立刻灰飞烟灭!”
空荡的宫室中,他的声音,沉沉回荡。
忽然间,身后,是沈绰一声惨叫,“小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