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太高兴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薇薇安立刻道歉，从苏阮怀里不舍地退出来。
虽然她被外祖父拉到了身边，但小丫头的眼睛，还是亮晶晶地盯着苏阮。
因为她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只要有路西斐姐姐在身边，她就总觉得能够安心许多。
路西斐姐姐优雅又强大，还乐于助人。
是她梦寐以求都想成为的样子。
艾伯特校长扶了扶眼镜架框，感到惊讶不已。
旋即，又看向两次都检测出了光明系魔法师的导师埃森特。
他不得不沉吟道：“埃森特，从今往后的入学测试，就由你来负责吧。”
埃森特：“……”
不！我拒绝！
他才不想伺候那些眼睛长在天上的贵族小崽子们！
艾伯特又看向曾经的老熟人：“亲爱的亚萨，这是伊格拉斯家族的姑娘，还是你的外孙女，韦斯林家的？”
亚萨微微抬起下颌，道：“薇薇安是我最宠爱的外孙女，但她姓伊格拉斯。”
艾伯特略显诧异，但没有在这个场合过多询问。
他又悄悄地瞥向亚度尼斯。
两位光明系魔法师，还都是女性，未来的圣女定然从她们之中诞生。
不过，看来圣子殿下更加属意那个小姑娘。
“鉴于两位的特殊性，我想将你们安排在一个宿舍里。”
“教导你们的课程与导师，也会尽量地相同，如果你们有想要的魔法道具，也可以向我开口。”
艾伯特以公平的口吻，商量着她们入学后的各种安排。
期间，亚萨提出让薇薇安能每月外出几天。
艾伯特看出他的想法，提点道：“光明系魔法师是人族的关键，在她们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之前，尽量避免外界的干扰。”
这是在打消亚萨将薇薇安带向名利场的念头。
也是不着痕迹地警告。
“光明系的魔法，只有光明教廷最为熟悉。”
亚度尼斯自动请缨道：“我从小在教廷长大，对光明系魔法也有几分见解，就让我来做光明魔法的基础教学吧。”
艾伯特有些迟疑，不知该怎么拒绝。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亚度尼斯不一定会公平地教导。
然而，苏阮一口答应下来：“好啊。”
“那就拜托圣子殿下了。”
她又不是真的光明系魔法师，完全不在乎谁做导师。
苏阮摸了摸肚子，道：“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诸位告辞。”
她对依依不舍的薇薇安笑道：“开学见。”
薇薇安也笑着点头。
等到苏阮离去，艾伯特也以事务繁忙为由，先行离开休息间。
只剩下亚萨与亚度尼斯，他们聊了几句。
薇薇安听不太懂。
但她看到时常沉着一张脸的外祖父，神色逐渐变得激动起来。
随后，外祖父对她嘱咐道：“薇薇安，你要多向圣子殿下请教光明魔法，尽快成为真正的光明魔法师。”
薇薇安怯懦地答应道：“好的，亚萨外祖父。”
“嗯，今天晚上，你就留下来与圣子殿下一同用餐吧。”
薇薇安惊讶地瞪大双眼。
“等到明天早上，我再将你的行李搬过来。”
“可是我……”
薇薇安想要拒绝，可刚一接触到外祖父威严的眼神，她就吓得瑟瑟发抖。
只能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下来。
亚萨迫不及待地离开，将这个“最宠爱”的外孙女，留在了原地。
“薇薇安，好久不见了。”
亚度尼斯温柔地牵起薇薇安的手，将她带回自己的住处。
两个人单独相处，亚度尼斯伸出手，将薇薇安脖子上的项链解下。
那张绝美到让神只垂眸的面容，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属于少女的馨香气息，甜美到令他沉醉。
亚度尼斯不由自主地接近，挺直的鼻尖轻轻蹭着，比丝绸还要滑嫩的少女肌肤。
“圣、圣子殿下……”
薇薇安却是浑身轻颤，手脚冰冷。
她在修道院生活的时候，就曾经见过前来巡视的圣子殿下。
那时，她也才刚过十岁的生日，便被修女们以一天十个金币的价格，带去服侍圣子殿下。
她最开始还不懂，只以为是普通的端茶送水。
圣子殿下却将她拉到了床上。
虽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但每每想起，她都会控制不住地干呕。
安娜和修女们告诉她，能被圣子殿下青睐，是她的幸运。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薇薇安反省是自己不对，强迫自己接受圣子殿下。
过了一段时间，圣子殿下终于要离开了，将一条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命令她不准摘下来。
这条项链能够遮蔽她真正的相貌。
薇薇安想要低调生活，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就这么戴了两年。
如今，再次与圣子殿下见面，她止不住地颤抖着。
恐惧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到全身。
“薇薇安，脱掉衣服。”
亚度尼斯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像是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
却是不容反抗的命令口吻。
薇薇安的眼泪掉了下来：“我、我……”
不、不要！
谁来救救她！救救她啊！
——
“阿嚏！”
苏阮打了个喷嚏。
手中好不容易点燃的蜡烛，噗的一声熄灭。
她微眯双眼，转头看向画好的召唤阵。
手中的一把蜡烛，次次都点不燃。
好不容易点燃了一根，她又突然感到一股寒凉，打了个喷嚏。
这要还是个巧合，苏阮就是脑子有坑。
“我信了你的邪！”
“彼列，你丫给我滚出来！”
苏阮踩着召唤阵的中心，逼迫彼列快点出来。
在她词汇量丰富的问候声中，六翼天使不得不现身。
“你听我解释……”
“给我死！”
苏阮一拳砸向了彼列的脸。
完全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念头。
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彼列捂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我都是按照契约的条件。”
“我让你伪装成普通的属性，你给我搞成光明系。”
苏阮兴师问罪着，恨不得掰断他的翅膀。
“对我而言，光明系是最普通的。”
“你还敢给我犟嘴？”
彼列害怕再挨一拳，只能放弃文字游戏。
“说实话，我也没料到，人族里竟然还有光明属性。”
他遗憾地叹了口气：“我原本想着，你能直接进入学校，拿到艾伯特收藏的神圣权杖呢。”
苏阮对神圣权杖不感兴趣。
既然被彼列摆了一道，彼此谈好的契约，也就此作废。
“我饿了。”
她穿上御寒的兜帽斗篷，对彼列吩咐道：“你自己将召唤阵收拾好吧，我出门找餐馆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彼列。
大概他活了这么久，也没见过敢这么使唤他的女巫。
苏阮在街上慢慢悠悠地散着步。
忽然，她在一家高档餐馆的外面，见到了标有伊格拉斯家徽的马车。
像是刚从学院里出来。
但走下马车的，只有亚萨一个人。
薇薇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