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看向这个衣冠禽兽的男人，知道他想对薇薇安做什么事情。
但是现在的薇薇安，不过是十二岁的小姑娘。
苏阮不可能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我知道你，黑水城的雇佣兵团团长，伽菲尔德。”
伽菲尔德绅士地行了一个礼仪：“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但我却不知道你的女巫称号，这可真是我的罪过。”
这是在试探着苏阮的身份。
在这个魔法与剑的世界，完整的姓名也相当于咒术的一部分。
尤其是掌握黑魔法的女巫们。
她们每一位，都会拥有自己专属的称号。
譬如，摩根勒菲·切尔纳，历史上最恐怖的黑女巫，被称为灾祸女巫。
苏阮想了想，道：“路西斐。”
“这是大天使的名字。”
伽菲尔德呵然一笑，只当她是不肯暴露自己。
苏阮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和你这种亡灵法师比起来，我善良得像是个天使。”
伽菲尔德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毫无节操的黑女巫，竟然也会用善良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最厚颜无耻的女巫。”
苏阮的神色冷静，反唇相讥道：“这只能证明你的孤陋寡闻，见识太少。”
“路西斐姐姐……”
薇薇安紧紧攥着她的衣袖，但心里却升起一股凉意。
黑女巫，亡灵法师？
安娜妈妈和修道院的修女们，曾经告诉过她，这些人都是最可怕的，一定要远离他们，然后上报给教廷的骑士团。
但是……但是路西斐姐姐不像是坏人啊。
伽菲尔德的淡金色瞳孔，兴趣渐浓地盯着薇薇安。
薇薇安的浑身颤抖，也不知道是被冷到了，还是被吓到了。
她咬紧牙关，不敢出声，却满眼希冀地看向苏阮。
苏阮叹了口气，将她护在身后。
伽菲尔德吹了声口哨，调侃道：“这个女孩是你刚到手的新宠？”
“你应该还是实习女巫的阶段，我有一件黑女巫的魔法道具，能够帮助你尽快成为真正的黑女巫。”
苏阮拍了拍惊慌失措的薇薇安，沉声道：
“她是我的，我还没玩够。”
如果承认薇薇安不属于自己，伽菲尔德必然会直接掠夺。
苏阮只能背下这口锅。
她捏着鼻子，承认自己是个喜欢小萝莉到色令智昏的女变态。
“不愧是最开放的黑女巫。”
伽菲尔德拍手称赞，脸上露出欣赏的笑意。
然而，四周树林里的土壤翻动，从里面钻出腐烂程度各不相同的亡灵小军团。
伽菲尔德还假惺惺地说道：“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这里竟然还是个小小的乱葬岗。”
苏阮才不会信了他的邪。
这个奸猾的亡灵巫师，就是故意等到她们走到这片地方，才肯现身的。
苏阮没有任何退缩。
她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场景，也在白天的马车里找到了合适的咒语。
面对着不断破土而出的亡灵军团，她低声念道。
“Impedimento（障碍重重）”
“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
“Reducto（粉身碎骨）”
伴随着咒语的使用，一百多的亡灵骷髅兵，先是化成了石头，最终粉碎了一地。
伽菲尔德将她的实力看在眼里。
虽然他的境界趋近于半神，远远超过眼前的这个黑女巫。
但是以实习女巫的上限来看，她本不该使用这么多的咒语，除非她体内蕴含的魔力巨大，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说不定，在她的背后就站着那位赫赫有名的黑女巫。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拥有美貌的丫头，十分牵动他的欲望。
但是为了一个只有美貌的丫头，草率地与他人交恶，不是个理智的做法。
伽菲尔德立刻撤销了接下来的亡灵魔法。
他鼓掌称赞道：“你是我见过最有潜力的实习黑女巫。”
“她，你就先拿去好好玩吧，等什么时候玩腻了，就跟我说一声。”
伽菲尔德绅士地鞠了一躬。
“黑水佣兵团，随时恭候你的到访。”
旋即消失在浓雾之中。
在他刚才站立的原地上，凭空多出一根漆黑的法杖。
这上面残留着前一任黑女巫的魔力，以及镌刻其中的特殊魔纹。
如果苏阮能将其解析，必然会实力大涨。
这是伽菲尔德透露出的交好之意。
“路西斐姐姐……”
薇薇安的身体像是回暖了过来，但还是有些忐忑地看向苏阮。
“别怕，就当是睡一觉吧。”
苏阮捂住她的眼睛，对她施了一个遗忘咒。
虽然，她还没怎么练会遗忘咒，不过薇薇安就是个小丫头片子，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薇薇安失去意识，软软地倒在苏阮的怀中。
苏阮朝着地上的法杖一挥手，法杖立刻飞进她的袖口。
“这是怎么了？”
安娜守在马车旁，终于见到迟迟不归的她们，又看到薇薇安睡不醒的样子。
苏阮随便找了个借口，让她们这对母女重新回到马车休息。
等到她们重新陷入沉睡之中。
苏阮拿出那根法杖。
小臂长短的漆黑法杖，顶上镶嵌着一颗鲜血凝聚的红宝石，显得小巧又华丽。
在法杖的最底部，镌刻着最初的使用者名字。
瑟曦·切尔纳。
被世人称作瘟疫女巫。
相同的血脉，让法杖寻找到了久违的熟悉感。
无需她亲自解析魔纹。
隐藏在红宝石里的阴冷魔力，以及刁钻到独树一帜的魔纹，就自动地展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她闭上双眼，仿佛同样的沉沉睡去。
——
苏阮将薇薇安母女送到了素兰卡港。
她婉拒了伊格拉斯家族的招待，继续起身上路。
经过十几天的颠簸，她终于抵达了首都。
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魔法学院，葛林伮魔法学院正在招收魔法学徒们。
苏阮租住了一个较为偏僻的房子。
她脱下自己的长袍，露出那张属于摩根勒菲的脸。
原本是粗糙暗沉的皮肤，伴随着她的魔力提升，竟然逐渐变得光滑白皙。
就连棱角突出的脸部轮廓，也逐渐变得精致起来。
苏阮却皱起了眉头。
练习黑魔法还能拥有堪比整容的效果？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而且，这张慢慢变美的脸，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仿佛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