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贩子被打醒了。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经历的这一切。
半个月前，他们被绑上了山，关在了猪圈旁边。
每天他们都要打扫猪圈，还要给猪洗澡。t_t
他们想逃跑，但是这寨子里的女土匪一个比一个彪悍。
一旦被发现逃跑，他们就被抓起来打一顿，还没有饭吃。
然后他们放弃了，就浑浑噩噩地每天喂猪，打扫猪圈。
他们之中有人想起，自己当初就是这样对待那些女童的。
让她们干活，让她们挨饿。
抓到逃跑的，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往死里打一顿。
让所有女童放弃逃跑的心思。
现在这一切报应回他们自己的身上。
今天，他们被绑起来，百来个女土匪围观着。
之前他们毒打虐待的女童，现在恶狠狠地打他们。
以前，他们自己打女童的时候，虽然下手狠，但是不会个个往死里打。
打死了，会亏本。
可是现在，这些女童拿着兵器，眼里都是爆发出来的狠意。
她们真的想杀人。
人贩子全身是血，痛昏过去，又被新的伤口扎醒来。
他们痛得嗷嗷大叫，嗓子叫哑了，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一个六七岁的女娃娃，狠狠给了他们一人一鞭子。
跟他们说：“不许哭。”
他们这一刻真的很害怕。
同样的话，他们也对这些女孩说过。
他们说：“不许哭，再吵就打死你。”
后来，再怎么打，这些女孩都不哭喊了，只会咬着嘴唇流泪。
现在，人贩子觉得身上被打得很疼，这么疼，怎么可能不叫出声？
有一个人贩子的目光接触到了女土匪中那个最美的绿衣女子。
那个绿衣女子对他冷笑了一下，他下一刻就真的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叫不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更痛。
云夙不近不远地看着。
云夙：千境，做得很好。
【千境：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云夙：别让他们昏过去，死之前都保持清醒。
【千境：……好】
云夙是女妖，有时直率，有时天真，有时冲动，有时可爱。
所以以前在鸟族的时候，大家常会忘记，她已经是一千多岁的女妖了。
这么多年，云夙杀过人的，救过的人，很多很多。
云夙爹、云夙娘还有月姨一直教导云夙：
救人时绝不犹豫，
杀人时绝不手软。
现在，云夙要把这些教给小土匪们。
黑风寨的女土匪们，受了伤，不用求别人报仇。
有仇，自己报。
太阳一点点升高了。
阳光炙烤着山林。
所有人都安静地注视着场地里的女童和人贩子。
像参加一场庄重的仪式。
最后，人贩子死了。
体无完肤。
女童们全身是汗，稚嫩的脸上还溅了血。
从今天以后，她们再做梦梦见人贩子。
不是自己被打，而是自己报了仇。
她们刚转过身，就被寨子里的女土匪们拉着回房间了。
又是洗澡又是换衣服的。
飞儿坐在浴桶里，李奶奶在帮她洗头发，嘴里念着：
“以后就是咱们寨的小土匪了。”
飞儿的小脸上沾着亮晶晶的水珠。
她扒着浴桶边缘，看见窗台上有一只青色的虫子。
虫子胖胖的好可爱。
这里的一切都好可爱。
她已经报完仇了。
以后，她就是小土匪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