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他的额头破了一道口子，缓缓流淌出血液来，他张了张嘴，却还没发出声音，就眼前一黑滑倒在地。
席牧吓了一跳，连忙探了探顾霆的气息。
最后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晕了过去。
这么大的动静，也吸引了护士的注意，很快就有人来到了。
护士大惊失色，“发生了什么？”
席牧上前解释一番，“没事，他刚刚一激动，磕到头了，带他下去包扎吧。”
护士怀疑地看了看病房，在白茉手中看到了一个杯子。
她开口想说什么，却被席牧的眼神止住了。
席牧静静地看着她，神色依旧温润如玉，却带着些许不容置否的意味。
护士咽了咽口水，将顾霆带下去了。
她招呼几个人和自己一起带走顾霆，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向病房，隐约还可以看到席牧和白茉的身影。
席牧坐在床边，眉眼温润。
护士心里犯嘀咕，这两个人现在在网上火得很，她自然也认得，只是，怎么看气氛都和传闻中不符。
网上现在还在传顾霆和白茉的事。
都说白茉攀高枝儿走后门。
可是，刚刚……
护士看了一眼顾霆的惨象。
白茉打破了自己金主的头？？？
……彪悍，牛批。
还有那个很维护白茉的席影帝……
护士吃瓜吃的越发迷惑了。
不过她吃瓜归吃瓜，却也有职业道德，没有将这些事情传出去。
***
席牧此时正叹息着看着白茉。
白茉刚刚失控打了人之后，就又平静下来了，缩回了被子里，拿着杯子的手颤抖着。
席牧伸手，轻轻地将她手中的杯子拿过来。
白茉的手很冷，碰到他的时候颤了一下，就把杯子松开了。
席牧将沾了血的杯子拿开，一低头就看到了白茉苍白的脸。
白茉用被子将自己裹紧，消瘦的下巴抵在被子上，睫毛低垂着，还带着未干的泪水，眼中隐隐有惶恐。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一瞬的失控之后，她还是一个胆小的姑娘。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
席牧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和的声音带着幽默的安抚，“没事的，小茉莉，你做得对，他该打，可惜你没力气，打得太轻了，要不要我帮你补几下？”
白茉愣了愣，连忙摇头。
“不、不用了……”
席牧失笑，轻轻叹息，“你太善良了……”
白茉低垂着头，呆呆地看着洁白的被子，声音闷闷的，还带着惶恐和茫然，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
“我打人了，奶奶会不会看到……”
奶奶会不会觉得她不乖？
她一直都没有让奶奶省心过。
奶奶把她拉扯大，她还没来得及让奶奶享福呢……
悲伤将她笼罩，白茉眼中的泪又涌了上来。
席牧注意到这些细节，忽而伸手蒙住她的眼睛。
他说：“没有，奶奶没有看到。”
白茉的眼睛眨了眨，湿润的睫毛在席牧掌心划过，轻轻的痒意传来。
席牧好似看到心尖开了一朵茉莉花，上面还停着一只漂亮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