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习惯性屏蔽了。
白茉一下子就被塞进了车，车又很快就开动了，顾霆和他的车被抛在身后，越来越远。
白茉的心情也因此好转了一些。
她稍稍平复一下心情之后，感激地看向天灼，“谢谢你。”
“你谢我好几次了。”
天灼道，转头看着白茉，白茉露出不明所以的眼神。
天灼平静开口，“别人不是每次都有救你的机会，你也不是每次都有道谢的机会……”
终究，还需要靠她自己。
白茉的声音带着颤，“你、你都知道了。”
天灼才刚点头，白茉便哭了。
她的哭声脆弱又无助，好似将所有痛苦和恐惧都哭了出来。
她一边哭还一边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听经纪人的话，去参加一个宴会而已，可是、可是有人给我下药……”
“我跑了，看到有人，就求他救救我……”
“他为什么要这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撞到他的，我不认识他，我真的没有想要爬他的床……”
“可是他……他……”
白茉泪如雨下，含泪的眸中满是迷茫。
“我做错了什么？”
天灼微微叹息，“你没错，错的是旁人，你可以让犯错的人付出代价。”
“我……”
白茉忽而没声了。
她想到了顾霆手里的裸.照，想到了奶奶，想到了自己在娱乐圈的梦想，想到了别人的指指点点……
她想到了很多很多。
这些都在压抑着她微弱的勇气。
天灼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道：“去警察局，我会帮你。”
“没用的……”
白茉低垂着头，苍白的脸埋在阴影里。
没有证据，酒店的证据，早就被顾霆清理了，她身体里的证据，也早就清洗了。
她亦从剧组恶意揣测的言语中知道——
没有人会相信她。
她跳出来，只会有人说她矫情，说她当了婊.子还立牌坊，靠着顾霆拿了女一号，又反咬一口。
顾霆有财有势，女人趋之若鹜。
会对她一个穷酸丫头步步紧逼？
她又不是美若天仙。
这事儿谁会信呢？
没有人会相信她的。
流言蜚语，有太大的恶意。
白茉承受不住。
她只是想平平静静而已。
仅此而已。
天灼蹙眉，“没试你就说没用？”
“谢谢你，”她说，抬手擦了一下眼泪，“说不定他很快就对我失去兴趣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奶奶……”
奶奶受不得刺激。
她不敢冒险，她害怕。
就算是让顾霆付出代价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失去的只会更多。
白茉的身形很是单薄，被阴影一遮，几乎都看不到了。
她的声音也是又柔又细，听着极好拿捏。
天灼没有再说话了。
直播间都是恨铁不成钢的话语。
说她软弱，说她逃避。
但是，受害者不反抗，别人做再多也是徒劳，甚至讨人嫌。
最后，只能尊重白茉的选择。
天灼想带白茉去医院，被她拒绝了，只是请求天灼将她送回家。
“他来找你怎么办？”
车开到了白茉家，是个破旧的居民区，天灼平静地看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