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怕是学了川剧。
变脸比翻书还快。
尤记得那次在别墅，在盛总面前，跟在天灼面前，压根是两个态度，而后知道天灼和盛达的合作之后，又换了一副面孔。
好似一切过节都能在利益驱使下烟消云散。
这种人，其实很可怕。
他活得很压抑。
一切都以利益为先。
天灼想起剧本里那些玛丽苏剧情，什么男主各种调戏女主，宠爱女主，其实女主的存在，更像是男主在极致压抑的生活中的调剂品。
一个单纯好控制的女孩。
一个不需要利益衡量和防备的宠物。
如今面对天灼这么客气，不知道又怀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盛凌听出她语气中淡淡的嘲讽。
他却是没有露出丝毫不悦，甚至还豁达道：“之前是我冒犯了，还望筱小姐海涵，不要因为我的过错，影响了您和公司的合作。”
【墨明棋妙：我去，这人是忍者神龟吗？！】
【幽幽：好能装啊，想想之前他是怎么嘴脸，再看现在，简直是欺软怕硬的典范！】
【南风北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筱小姐先进来坐坐吧。”
盛凌走到她面前，礼貌抬手示意她进入包厢，面上带着几乎是无懈可击的微笑。
天灼挑眉，随其而入。
这间包厢布置得十分温馨，也不知道盛家父子点了什么套餐，桌上点了蜡烛，颇有仪式感，烛光也晕开了有些暧昧的暖黄。
直播间最会说话的人吐槽了。
【墨明棋妙：啊这，烛光晚餐么？】
【墨明棋妙：看着这狗男主丝毫不知尴尬为何物，在主播面前献殷勤，我貌似已经懂了什么……】
天灼也早就懂了。
她眸光冷淡地看着盛凌。
盛凌正在给她倒红酒，注意到她的目光，手上的动作微顿，总觉得好似被看穿了一切。
但他神色丝毫未变。
他抬手将红酒杯递给她，面上带着温柔的笑，“筱小姐，请。”
天灼没有动作，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自从进来这里之后，她总共也没说多少句话，一直是盛凌在找话题。
还有他爹，上洗手间上了那么久。
她心道，兴许是被马桶冲走了。
见她似乎并不领情，盛凌沉默了一下，又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开玩笑道：“筱小姐大可放心，没毒。”
他说罢，还将酒一饮而尽。
而后略带调侃地看着天灼。
要是正常人，被这样一搞，估计是心生羞愧，会有种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感觉。
不过天灼就不是正常人。
她仍旧不理会他。
盛凌说得都有些口干舌燥了，他把自己十八变撩妹绝技都使出来了，可是对方就是“风雨不动安如山”，简直一个软硬不吃的主儿。
他只得拿另一个高脚杯又给她倒了一杯酒，这回识趣地没有等她接，而是直接放在她面前。
出乎意料地，她拿起抿了一口。
盛凌心中一喜，以为自己的百般讨好终于见了效，却没有察觉，她眸中一闪而逝的暗光。
接下来令他更为惊喜的是，天灼的态度似乎有些软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