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燕归去了,因为他觉得内斗归内斗,国土不容有失。
他在应该担起国家男儿的时候,二话不说将责任担在了肩上。
燕归战死之后,消息传回王城,王城的百姓们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得佩服。
谁能想到曾经的王城四害之一的燕世子,居然有勇气上战场,且没有做逃兵,坚守到最后时刻,战死在战场上。
想到这里,乔里嘴角翘起的微小弧度又被抹平了。
“大胆!”突然,马车外的侍卫惊呼一声,下一秒,马车前面的帘子被猛然掀开,一身红衣的少年闯了进来。
马车外,手握鞭子的荣国公燕景差点没被气得仰倒。
“逆子,你给我下来!”如果不是不合适,燕景都恨不得自己也冲上马车,将燕归这个逆子从马车拽下来。
但是看着马车上挂着的白灯笼,燕景只能在马车外面试图将燕归叫下来。
围观的王城百姓们看到这一幕也是惊呆了。
这燕世子也实在是太纨绔了些吧?
平时也就罢了,但是现在他上可是乔庭玉的马车!
乔庭玉是谁?
用句不客气一点的话来说,燕世子除了身份,根本就无法和乔庭玉相提并论,连乔庭玉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了!
大庸王朝上上任的圣上是女子,所以大庸女子的地位比起其他王国高得多。
虽然做不到完全的男女平等,但是也不像其他王国那样,女子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出去抛头露面就是丢人现眼。
在大庸,有才的女子可是参加科举,入朝为官,如今的朝堂内,依旧就还有女官的存在。
毕竟在大庸,是有过女皇帝的先例的。
乔庭玉喜好读书,她的父亲乔英自然是恨不得收集全天下的书给她,她虽然病弱,但是却是众所周知有大才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走出去都会被尊称一声先生。
在王城的百姓看来,如果说乔庭玉是天上的明月,那燕归就是地上烂泥。
现在这坨烂泥居然冲进了明月的马车,简直是以下犯上!
如果不是燕世子的亲爹还在这里,恐怕大家都敢大声的叫燕归从乔庭玉的马车上滚下来!
燕景也是很无语,其实自家儿子自己清楚,燕归并没有外面那些人说的那么不堪,也就是一点点气人而已。
但是这次他是真的怀疑了,他儿子可能真的有毛病。
之前燕归玩归玩,闹归闹,但是有分寸也有底线,不然他这个亲爹早就将他打个皮开肉绽!
而不是看似追着满街打,实际上头发都没让他掉一根。
结果呢,结果这逆子就冲进了乔庭玉的马车里去了。
如果是平时也就罢了,毕竟大庸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重,男女共处一室也不会直接往下三滥的方向想。
但是现在乔庭玉她爹没了啊,没看到人家马车上都挂着白灯笼吗?
这逆子今天怎么就看不清形势呢!
王城的百姓包括燕景在内都觉得这次燕归会把乔庭玉得罪狠了,说不定下一刻就会被从马车里甩出来。
而事实上,燕归冲进马车的第一时间,就被飞星用匕首架在脖子上而一动不动。
乔里看热闹本来就是看燕归,现在燕归在她马车上了,她也就坐了回去,一双如同寒星般的眸子在燕归的身上上下打量着,像是看一个物件儿。
燕归好整以暇的任由乔里打量,刀架在脖子上也丝毫不慌,不乱动是害怕自己蹭上去蹭破皮,那可就亏大了。
他还是很在意他这张皮子的,他还得靠着这张脸找媳妇儿呢。
“姐姐你可握稳点啊,万一给我脖子上来一下,会留疤的。”燕归吊儿郎当的,这会儿还有心情开玩笑。
飞星翻了个白眼,觉得燕世子果然如同外面传言的那样,不仅纨绔成性,对他这张小白脸的脸也格外的爱惜。
“小姐,怎么处理?”飞星直接就没搭理燕归,看向了坐得稳稳当当的乔里,询问她的意见。
虽然这人不是她真正的小姐,但是小姐说了,只要对方不背叛约定,那她们就得将她当成小姐来恭敬对待。
既然如此,那这种时候询问乔里的意见就合情合理。
“先把刀收起来吧。”乔里抬手示意飞星收刀,燕归也不是什么刺客什么的,没必要这么严肃。
乔里说收刀飞星就收刀,对乔里的命令执行得很好。
“乔先生果然大气,敞亮。”燕归拱手随意的做了一辑,极致敷衍。
乔里抿了抿唇,语气淡淡道:“燕世子也果然,如同传言般的那样。”
“哦?哪样?”燕归一副被勾起兴趣的模样,身体前倾,凑近了一些。
飞星手指动了动,有点想将刀子又架回他脖子上了。
但是看乔里没有动作,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当然是,纨绔不羁。”乔里语气依旧淡淡的,但是撇过来的那个眼神里带着丝丝玩味。
燕归嘴角吊儿郎当的笑容突然就这么一僵,不过很快就被他忽略,依旧保持着一个纨绔子该有的臭样子。
这时外面燕景叫喊燕归的声音传来,乔里微微挑了挑眉,指了指外面:“燕世子,你爹叫你回家吃饭了。”
“不回,乔先生帮我和我爹说一声,我要去乔府。”燕归一副大爷样,他才不下去呢,下去被抽吗?
乔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神色莫名。
燕归被看得心虚,刚想开口表示自己马上滚下去,就见乔里已经凑到了马车车厢上供人往外看的地方,撩起帘子,探出了半个头。
“国公大人,燕世子说想去乔府,让我带他一程,国公大人你看?”乔里被飞星化妆之后呈现出苍白的一张小脸从马车里探出来,看向燕景礼貌又恭敬的询问他的意见。
反正意思就是如果燕景同意,她就把燕归带走了。
燕景都恨不得直接冲上马车将燕归拖下来打上一顿,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
他面上带上了温和的笑容:“麻烦庭玉侄女了,这小子实在太顽劣,如果他哪里做的不对你尽管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