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双眼瞪的老大，不可置信的看向柳寻欢。
他的问题只有他和老师知道，就算柳寻欢能够算卦问相，可自己并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生辰八字，她怎么看出这些的？
“老师，我没有……”
郭老抬手打断他的话，“你既能指得出来他的问题，可有解决的办法？”
一年多以前她就察觉到了小满的体质的问题，可是他尝试了他能尝试的所有办法，想要改变小满的体质，终究一无所获。
占验派能够探寻因果，说不定她会知道解决的办法呢？
“您是只有这一个徒弟吗？”
“赶尸一脉人才凋零，到我这里就只剩下小满一个徒弟了。”
如今修炼各派的人才都不多，包括龙虎山这么多年来颇有天赋的也就只有一个张新燃，而他也是到60多岁的时候才捡到小满的。
小满有阴德傍身，且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是最适合做赶尸人的，只可惜两年以来，他一直无法用死气滋养肉身。
长此以往，死气会侵蚀他的寿命，吞噬他的生机，导致早夭。
柳寻欢犹豫了一下，慎重地说出了她的建议，“他不做赶尸人，不接触死气，此生无忧。”
“不，我要做赶尸人，我要继承老师的衣钵，绝不让赶尸一脉的传承断绝。”郭老还没有发话，小满倒是先站了出来，小脸决绝，一副随时为了传承牺牲的大义模样。
“小满闭嘴。”
郭老沉重的打断小满的话。
他自然知道小满不做赶尸人就不会有这些忧愁，一边是传承，一边是自己一手带大孩子的性命，他这段时间也一直在纠结，只是今日被柳寻欢摆在了台面上说而已。
“老师还没有老的走不动路，可以再寻找其他合适的弟子，但你的命只有一条，老师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
“可是老师……”
师徒二人就这么在她面前表演起了‘生离死别’。
柳寻欢静静的看着他们。
其实她的眼睛看到了另外一条路，只是这条路被天机遮掩，一旦她道明的话必定会受到反噬。
赶尸一脉只剩下郭老和小满，若是小满英年早逝，赶尸一脉的传承恐会断绝，她有些于心不忍。
“咳咳，其实小满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只是有说出的意图，她就遭到了强烈的反噬，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一股腥甜涌上喉头，血迹顺着嘴角滴下。
郭老一眼就看出她这是遭了反噬，立马阻止，“行了，各有各的命，我赶尸一脉积德行善这么多年，总不至于真的断绝传承，你别再窥探天机，你……”
“郭老可以送小满去龙虎山修炼，龙虎山独有的至阳功法可以抵消死气侵蚀，只要小满能够平衡好二者，赶尸一脉传……咳咳……”
“别说了，别说了。”
柳寻欢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连续吐了好几口鲜血，整个人看着就像是走了好一会儿了。
郭老见此愧疚得很。
他故意让小满和柳寻欢接触，就是借助占验派看穿因果的能力帮小满看出一条生路来，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莽，居然敢直接道破天机。
就是他最年轻气盛的那一会儿都不敢道破天机，这简直就是在死亡的边缘试探。
“咳咳，我没事，让我缓一缓就好了。”
好在这段时间她累积了不少的功德之力，否则这会儿已经去阎王殿报道了。
“要让你师父知道你为了帮我赶尸一脉差点……指不定会提着刀来砍我。”郭老看她缓过来了才敢松一口气。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是后悔又后怕。
柳寻欢可是百年难出的人才，要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就与命在此的话别说无法给袁正清交代，就是他自己也会过意不去一辈子的。
“小满，你去我的公寓卧室里，把我放在抽屉里的两个盒子都拿过来。”
“……是。”
小满走了，郭老起身郑重地向她鞠躬，“我代表赶尸一脉多谢柳小友的帮忙，来日若有需要小友只需要招呼一声，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柳寻欢用茶水漱口，有些无力的依靠在沙发上。
“郭老不必如此郑重，我卖这个人情给你必定是有所求的。”
“小友请说，只要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我必定不会推迟。”郭老心中已经有了相应的准备。
能够让柳寻欢用泄露天机来做人情的交换条件必定不简单。
柳寻欢也不客气，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我在找一个手背上有烧伤疤的道士，他的名字叫做张自宁。”
“你找他做什么？”
自从几十年前张自宁判出龙虎山后几乎销声匿迹，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他有些好奇柳寻欢为何会找张自宁。
看郭老脸上的疑惑不似作假，柳寻欢才缓缓开口，“我最近遇上了几起灵异事件，那些受害者的灵魂有的神秘消失，有的被当做了祭品，我顺着线索找到了他的身上，只是那时候并非他的对手被他逃了。”
“这也是我答应和玄门合作的条件之一。”
郭老虽不是道士，但也知道灵魂消失代表了什么，神情十分严肃，“他在修炼禁术？”
“有这个可能。”
“他怎么会堕落到这个地步。”
当年龙虎山出了这么一个天才，可谓是羡煞了很多人，可惜这个天才走上了歧路，如今竟还敢在暗地里修炼禁术。
许久，郭老惋惜的叹气，“哎，可惜了啊，他若是能够在正道意图走下去，如今龙虎山也不至于一个像样的后起之秀都没有。”
“你放心，我会交代整个玄门的人留意张自宁的消息，以及灵魂消失的问题。”
“你刚才说这只是条件之一，其他的条件呢？”
柳寻欢把自己的条件一一告知。
她特训的学员里面不能有门派背景的人，也不能有心术不正的人，更不能有心智不坚定的人。
并且她不会传授占验派的道术，只会传授道士的基本能力。
郭老本来也没有想过柳寻欢会教授学员占验派的能力，这些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