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惟晔好奇,林书仪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我也知此路不适合马车行走,可今日这马也不知怎的,原本应该是沿着那官道一路向前,直接去往东昌寺门口的,只是刚到那岔路口,马便径直的朝着岔路走去。”
“车夫几次试图将马车拉回正轨,都失败了,我见这条路虽然没有官道宽敞,却也不算狭窄,马车也能通过,便也没在太在意。”
“可走着走着,马匹竟然愈发的不受控制起来,我们正打算下车时,马却突然发了疯似的,直接冲进了森林里。”
林书仪说道这里,还忍不住抬头看向了将马车夹住的两棵树,略带庆幸的开口。
“若不是这两棵树绊住了马车,还不知这马到底要跑到哪里去,今日还要多谢姜大哥救了我,不然今日我只怕是凶多吉少。”
姜惟晔听到林书仪的话,皱了皱眉,站起身走到那匹仍在地上喘着粗气的马前面,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这马见有人过来,剧烈的挣扎起来,试图站起来,可因着它的两条后腿骨头都已经露在了外边,只能不停的抽搐着。
这马的眼球已经有些突出,嘴边全是白色的泡沫,姜惟晔只觉得不对,这恐怕不是单纯的意外,这马定然是被人喂了东西。
回到林书仪身边,姜惟晔开口了。
“只怕这马被人喂了东西,一会儿等庄子里的人来了,便让人带回去好好查查才是。”
林书仪听到姜惟义的话,瞳孔骤然一缩,可今日自己想要前往东昌寺,分明是临时起意,时间上恐怕来不及才是。
沉默了半晌,林书仪好像如然想到了什么,因着今日晨起时做的梦,林书仪一直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和父母一起用完早膳后,她便突然起了前往东昌寺的念头。
因着兄长今日带人前往京郊的书院取书,出发的极早,家里只剩下父亲上职时常用的这辆马车。
父亲见她想要出城,因着林府距离大理寺不远,便将马车让给了她,自己则步行前往大理寺。
恐怕今日之事,是有人想要对父亲下手,林书仪想到这里,想起来前些日子因荣王前往江南赈灾时,父亲回府时说的话,只觉得浑身冰凉。
姜惟晔见林书仪如此沉默,心中也有了数,不在说话。
……
北疆,大营。
姜惟晏拿着姜朝槿从秘密渠道传来的信,因着帐中无人,连忙将信拆开,看了起来。
待看到姜朝槿已经找到外祖父一家人的时候,姜惟晏不免有些兴奋,连忙将信揣在怀里,径直朝着姜国公的大帐冲了过去。
姜惟晏一把掀开大帐的帘子,看见帐内父亲正带着几位副将分析舆图,见他进来,都抬头朝着他看了过去。
只听得宋副将开口了。
“小姜将军这是得了什么好消息,竟然如此激动,擅闯主将营帐,想必是有什么好消息要与我们分享吧,可是要快快告诉我等才是。”
宋副将阴阳怪气的话让姜惟晏的脸色一僵,这位宋副将一向与父亲不睦,只是因着职位低于父亲,平日里不好表露出来,如今便是一副抓住了他把柄的样子,将姜惟晏的好心情弄没了一大半。
姜惟晏的大脑此刻飞速旋转,很快脸上便重新挂起了微笑,开口回到。
“当然是好消息,如今兄长传信过来,他已经能够下地走动,想必不日便可痊愈,小子收到兄长的消息,一时之间克制不住,想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这才不小心闯进了营帐,还望各位将军见谅。”
宋副将见姜惟晏如此说,也不得不将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同其他人一般,挂起一个笑脸,对着姜忠毅称恭喜,一时之间主帐内的气氛热闹了起来。
姜惟晏见此事揭过,看着父亲的眼神,立刻起身告辞离开。
待出了大帐,姜惟晏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冷了下来,想到刚刚在账内看到的景象,抿了抿嘴,打算等晚上再来找父亲。
……
陆怀璋自从宁家山庄离开,想到几日前沈青竹给自己传开的消息,不免有些担心。
换上轻便的骑装,小心的避开各个府城,一路疾驰,朝着沈青竹最后为他传信的地点而去。
简单的吃了两口干粮,陆怀璋看向手里的地图,大概再有二十里路,他就要抵达望江。
看了看身下的马匹和身后的人,都已经快要到了极限,陆怀璋想了想,命大家原地休息,待晚些时候,他们再进城便是。
陆怀璋从身后的包袱里掏出了一张特制的人皮面具,在寒江的帮助下小心的带好,在换上一身布料稍微差些的衣服,等他重新收拾好,任谁都无法看出他便是翊王殿下。
待众人休整完毕,陆怀璋一行人便朝着望江府赶去。
待到了望江府门口,陆怀璋打着马,装作大家族的纨绔子弟一般,直接进了城。
想到沈青竹传来的消息,只怕他名下的几个院子和铺子都有人盯着。
陆怀璋想到这里,直接朝着望江最大的酒楼而去,身后的寒江等人打扮成小厮模样,也连忙骑着马追了上去。
望江府最大的酒楼名为望江楼,就坐落在主街之上,陆怀璋在望江楼的门口跳下马,直接将手里的绳子扔给一旁侯着的店小二,随后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店小二见陆怀璋如此作态,连忙引着他前往二楼包厢,等他坐下后,又忙给他倒上热水冲茶。
陆怀璋顺手赏了他一块银子,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开口说到。
“将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都上一份过来,若是做的不错,本少爷还有赏赐。”
店小二见陆怀璋如此,更是高兴,连忙应下出了门。
待屋内只剩下自己人时,陆怀璋看向跟在身后的寒江。
“进城这一路,我没看到任何一个熟面孔,沈青竹哪里只怕出了大问题,去查查现在的情况。”
陆怀璋还要再说,便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变了脸色,朝着寒江使了个眼色,朗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