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不同意!”姜似锦整个人跟炸了毛的猫似的。
苏真真没想到她反应这么激动,又耐着性子劝说了一遍。
“这件事好像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吧?你看看,你还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摆摆公主的威风,说起来你还赚了呢。”
姜似锦还是不同意,开什么玩笑,公主车驾巡幸阳城,万一这些乱臣贼子不给面子,那她岂不是很丢脸?
姜似锦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这就是为什么苏真真不确定她能不能答应。
公主巡幸的消息放出去,阳城郡守要是乖乖接旨,那么一切皆大欢喜。
可阳城郡守要是出言嘲讽,根本不认这个公主,姜似锦的尊严算是被放在脚底下踩了。
毕竟这是姜意淳封的公主,姜意淳都死了二十多年了。
再者,姜似锦的身份,多少被皇室避而不谈。
姜似锦还是不愿意,她也就会在霍家军这些人面前逞公主威风。
因为这些人认姜意淳,赤胆忠心,忠君爱国。
阳城郡守可不好说了。
“我不同意,反正你们也只是要个名头进阳城,干脆伪造个公主身份好了。”
见姜似锦油盐不进,苏真真改变策略开始道德绑架。
“你要这么说的话,你们这些纷纷扰扰跟我可没关系,要不是你一直鼓动恨生娶我,也不会让宋安邦钻到空子。你们随意,我去找我的死人了。”
说完苏真真就往外走,大有一副真就万事不管的样子。
“等等!”姜似锦纠结再三,还是把人喊住了。
毕竟以她一己之力可没办法把恨生救回来,虽然大家不清楚她和宋安邦的交易,又或者心知肚明却不戳破,但是她身为姜氏子孙,害恨生落入险境,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一定不会原谅她,这于她日后发展不利。
“我答应你就是。事先说好,要是阳城郡守不买账,那你们就别想着智取什么的,直接给我强攻。”
得了姜似锦的首肯,苏真真立马开始造势,先是派人到处散播消息,称姜朝长公主巡幸天下,不日到访阳城。
同时让白老头带着人加快速度生产车架,然后把一应的服装道具用各种方法凑齐了。
阳城接到消息的众人都蒙圈了,姜朝长公主?哪一朝的长公主啊?皇室子孙单薄,就近三朝,什么时候有公主了?总不能封的旁支的女儿吧?
县丞觉得不用理会,“大人,管她什么公主,我们就当不知道此事。”
胡文却摇了摇头,“姜朝律:凡有爵之宗室经行地方,官吏不依臣礼跪迎者,以逆论处,天下共诛之。眼下时局不稳,要是置之不理,怕成了别方势力来攻打的借口。”
阳城虽然小,可蚊子再小也是肉。朝廷没准儿以此为借口派他们的人来接管,附近城池也可能派兵来占领。
三千守军可以抵挡一时,却不能抵挡一世,与其那个时候再求爷爷告奶奶四处奔走,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让他们抓住这个把柄。
“不如我们问问恩义侯,看看他的意思?”县丞提议道。
“问他有什么用?他阳城的主事人是我,若是真有个万一,日后被讨伐的首当其冲也是我。”
胡文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先让人去探探虚实,看看是哪朝的公主,有没有公主印玺,若是有盖了印的手令,我们就好生在城外恭候着。”
还别说,姜似锦还真有。
虽然昌帝不想认这个女儿,但是姜意淳十分待见这个妹妹,在其登基之后把她的名字上皇家玉牒的同时,还命能工巧匠雕刻了一枚公主印,以示身份的象征。
胡文收到了公主手令,带着阳城大小官员在城外毕恭毕敬地迎接。
只见官道的尽头,先是数骑清道。紧接着,一辆华车缓缓驶来,车舆四面并无板壁,只垂落着素白鲛绡薄纱,随着行进,纱幕如云如雾般轻轻拂动。
只能依稀看着薄纱后端坐着一位妙龄少女,风将纱幔吹得影影绰绰,勾画出少女若隐若现的身姿。
车架右边跟着一位手持拂尘的公公,这公公大概是在宫里伺候久了,周身的气势隐隐有上位者的威仪。
车架左侧,两名天青服饰的侍女并行,行动间利索洒脱,颇为大气,一看就是公主跟前得脸的。
其实是苏真真和春芝实在学不会宫女的仪态,干脆自成一派,反正也不是没有那种嚣张跋扈的宫女。
李大也是没想到,过了二十多年,还能再次穿上太监服饰,手持拂尘,极大排场地在人前亮相。
姜似锦内心也是爽的,这种万人瞩目的感觉从前从未体验过,即使是先头那位也没有坐过车架。
车架停了下来,李大一甩拂尘,迈步上前,撩开纱幔。
姜似锦十分从容地起身,就着另一边苏真真的搀扶走了下来。
两人相互配合着,莲步轻移,缓缓走到跪着的一众官员跟前。
察觉到前方阴影落下,胡文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下官阳城郡守胡文恭迎长公主凤驾。”
姜似锦素手轻抬,轻轻吐出一个字。
“起。”
跪着的大小官员齐刷刷地起身。
胡文弓着身子,姿态无比恭敬。
“阳城弹丸之地,今日能得公主巡幸,实在是我等官员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城内县衙已经收拾干净,恭请公主殿下下榻。”
姜似锦也不知道是性子上来了,还是演爽了,翘着兰花指娇嗔道,“胡大人可不要和本公主说,偌大的阳城只有县衙能住人。本公主什么身份,怎么能屈居这种办案的地方?”
胡文仍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是下官考虑不周,我等官员倒是有几间宅子,劳累公主亲自挑选,以作下榻之所。”
“这还差不多。”姜似锦满意地点点头,在苏真真的搀扶下回了车架。
就这样,车架在前面行驶,阳城一众官员跟在后面走路。
长公主驾临阳城的消息没过多久传进宋安邦耳中。
男人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