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煜晨的胸口受了伤,黑色的衣服此刻渗着血迹,并不明显。
他冷呵了一声,似乎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个对手。
只是头脑风暴,公会里似乎没有这么强悍的女生。
短时间内,工会里若是多出了一位厉害的人女新人,他不可能没有收到消息。
这人的身份有问题!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她刚才那一巴掌打到了漆煜晨的心脉上,让他唇边也溢出了少量的血迹。
然而他却咧嘴笑了,森白的齿列被血衬得发亮。
“不过不管你是谁,今天都得留在这儿。”
话音刚落,他抬手,匕首的寒光像一条游走的银蛇。
小护士来不及闪避,只能抬手抵挡,但他的力量非寻常人能敌,刀子凌驾于她脖子上方。
他漆黑瞳仁里压着一层血雾,瞳孔缩成针尖,冷光却炸成裂刃,像极了一头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凶兽。
这人难道都不知道疼的吗?跟疯了一样对她下手。
眼看着冰凉的刀子马上就要贴上她颈侧动脉了,小护士再也藏不住,掏出早就藏在袖口的针管,对着漆煜晨的脖子狠狠扎了下去。
小晨挣扎了两下,但针管里药剂发作迅猛,叫他很快浑身就失去了知觉。
临倒之际,他用尽身体残存的力量,将匕首甩出,匕首破门而出,发出巨响。
这样的动静,不消一分钟,就能立马吸引大批人来。
小护士见情况不对,赶紧负伤逃跑了。
逃离一段距离后的小护士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也卸下了伪装,露出他原本的模样来。
覃贺桉捂着手臂,呼吸有些急促,真是没想到,漆煜晨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刻意挑选了时牧言不在的一天,竟然还是没能占据上风,还搞得这么狼狈。
不过他得赶紧回去处理伤口,苏郁在天下会的地位如此重要,定然会马上开启全面排查。
10分钟后整个天下会掀起了轩然大波,要求所有人集合,并且要对每个人进行基础检查。
漆煜晨已经醒来了,躺在苏郁旁边的陪护床上,向清月正在为他进行检查。
“没什么大问题,对方给你注射的是强力麻醉药,不过我已经给你清除得差不多了,而且你的身体代谢很快。”
“必须得尽快把这个人揪出来!”漆煜晨
他瞳底血雾忽然一翻,杀意凝成实质。
他醒来的实在太晚了,不知道对方到底对姐姐做了什么,有没有发现姐姐的秘密?
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杀了她灭口!
“放心吧,你好好休息,后面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周莳津英眉之下目光犀利。
时牧言才刚离开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看来先前他执着要守着阿郁,肯定是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小晨你就别担心了,先好好养伤,周肆你照顾好她,我去去就回。”
周莳津虽然很舍不得离开苏郁,但这件事情也只能他去了。
周莳津把整个城堡中的人都召集了过来,对所有人进行检查,不分男女。
虽说没有全裸检查,却也露出了四肢。
按照小晨的说法,那人的肩膀手臂皆受了伤。
一个个的排查过去,竟然没发现有一个异常的。
最后排查到了d栋大楼。
覃贺桉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哟,这是干什么呢?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又要打仗了呢。”
男人穿着单薄,肩宽细腰,看起来是在屋内睡得正香,然后被人给吵醒了,头发甚至还有些凌乱。
跨出房门后,被冷风一吹,冻得他一哆嗦,倒是清醒了不少。
“覃医生说笑了,不过就是给大家进行一个基础体检而已,以后这项活动会成为工会的惯例,每个月大家都得要接受的检查,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健康着想,否则要是不小心谁被抓伤了,知情不报,就麻烦了,所以麻烦覃医生也配合我们进行检查。”
覃贺桉穿了一件单薄的灰色长袖棉衣出来,下面搭配一条水蓝色的牛仔裤,倒是给人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像极了刚走出校园的青春男大。
“我也要进行检查吗?不必这样麻烦了吧,我自己都是医生,问身体有没有问题,清楚的很。”
平日里素来好说话的周莳津这次像变了个人,他微微眯起双眸,眼底掠过危险的精光,嗓音也有些微哑。
“只要是在天下会内的所有人,都得进行检查,任何人都不例外。”
周莳津的这条命有一半都是覃贺桉救的,按理说他该尊重他。
但此事涉及到了苏郁的安全,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不放过一丝一毫线索。
“不就是要做个检查吗?搞得这么麻烦,做什么来吧。”
覃贺桉知道,今日他若不按照他们的规矩行事,他们必然会立马就怀疑到他身上,到时候事情就更麻烦了。
他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例行检查。
不过天下会的人虽然安排进行检查,但也还算尊重人权,并没有要求对方脱光,也只是稍微检查了一下四肢有无伤痕。
两个袖子挽起,光洁健硕的手臂上没有出现任何伤痕。
“检查好了吧?检查好了我就回去了,冻死人了。”覃贺桉故作哆嗦样。
为他检查身体的成员,确定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检查好了,你可以走了。”
覃贺桉潇洒的冲着他们挥了挥手,做出‘拜拜’的手势,他得要回去了。
“等等。”
忽然被叫住,他脚步一顿,随后背对着他们,可眼底翻涌着阴郁。
一转头,男人脸上挂着轻佻的笑容,“这是又怎么了?我不是都已经配合你们做检查了吗?还要干什么?总不能告诉我,是因为我不是你们公会的成员,所以就开始排外了吧?”
“怎么会呢。覃医生到我们公会做客,我们欢迎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排外呢。”周莳津脸上挤出了三分笑容,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他伸手搭在了覃贺桉肩膀处,“这两天也是忙得很,说起来我这条命都是覃医生救的,今天晚上我就设下宴席,还要劳烦覃医生赏个光,给我个答谢的机会。”
周莳津看似笑着轻放手在他肩头,可指尖却逐渐加重了力道,扣紧了他的肩膀。
覃贺桉侧眸,眸光落在他的手臂之上,眼底流转的笑意生花,“好啊,有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