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人说这话时还满脸认真,好似并非玩笑,他真能这样做。
苏郁总算是认清了,这人有病,有大病!
怪不得他们这样害怕他。
“你给我松开,我不想睡,更不想和你睡!”
谁要和一个陌生男人一块睡觉了,真是有毛病。
“你不答应?”周肆动作一顿,瞳仁深得发乌,凝视着她,嗓音带着砂纸磨过的哑,“那我就掐死你。”
他用最平静的口吻说着最恐怖的话。
苏郁盯着他,屏着呼吸,此刻他的眼底只有她。
他是认真的。
这个男人很恐怖,也貌似很单纯,他的眼中没有贾鸿才那般肮脏,只是单纯把她当成了他的所有物。
他救了她,所以她就应该是他的。
苏郁也懒得和他计较,算了算了,就当陪狗睡了。
苏郁视死如归躺下,他粗略给她盖了一下被子,然后——
转身用硬挺的后背对着她,睡了。
她差点就被气笑了,他都用背对着她了,还让她陪睡个锤子呀!
不过如此也好,倒是让她省了不少事,她可以全心全意恢复异能了。
她可以随时进入精神之海,并不局限于什么姿势。
只是进入精神之海的她就无法兼顾身体本体了。
外面的气温正在骤降,夜晚地道靠着小火把支撑,撵走了少数冰冷,暖意不足,大家还是裹紧了被子,虽然只是薄薄一层。
突破失败,她挫败睁眼,不甘心的看了眼顶端快掉落的铁皮。
看来她还要在这里待一些时间了,至少现在跟在周肆的身边还是安全的。
这家伙也就是看起来比较可怕,事实上内心还是比较单纯的。
倒是另外几个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叶春雁救了周肆她是肯定不信的,换成毛杉月还差不多。
所以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周肆的样子和他们根本就合不来,之所以不走估计也是为了报恩,她得想个办法让周肆能心安理得陪她出去找家人。
旁边的人虽然没打呼,但熟睡的呼吸声很安稳,听了就让人有睡意。
她有些无语,这人都睡一个下午了,怎么现在还能有这样好的睡眠能力,也太离谱了吧!
苏郁小眯了一会儿,她早上是被冷风吹醒的。
他们找的到底是什么破地方,一点都不避风!
外面那么多大楼为什么不去住?非要窝在这里。
苏郁坐在那,低垂着脑袋,浓黑的长发遮去了她大部分的脸庞。
让她看起来心情很差的样子。
“你,出来,跟我干活。”叶春雁早早醒来,拿上了墙角的铲子,似乎要做什么。
苏郁默了一下,跟了上去。
跟着叶春雁走出地道,她才看清楚他们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他们居然住在地下水道里……
要不要混得这么差劲!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铲雪!”叶春雁现在看了她就来气。
偏偏还动不得她。
他们住的地方是下水道里,所以需要把入口处的雪铲掉,否则他们就会被困死在这里,再也出不去了。
铲子只有一把,叶春雁把铲子扔给她,裹紧衣服监工她。
苏郁身上还穿着先前的衣服。V领长袖紧身上衣,拉长颈部线条,又掐出了小细腰,高腰喇叭裤使得双腿看起来修长高挑,白色小板鞋让她看起来又很清爽,搭配上长直的公主切,让她看起来甜中带酷。
她倒是没有太反抗,拿着铲子开始行动,不就是铲雪嘛,有什么困难的。
对于别人而言困难的事情落在苏郁的手中也不过是三两下的事情,她很快就就解决好了。
叶春雁看得目瞪口呆。
本来这下雪天她穿成这样,她就是想看她挨饿受冻的狼狈样子,结果她一点不觉得冷。
看她细胳膊细腿的,本以为她撬不动,自己也好趁机奚落她一番,结果她三两下就给解决了,她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这力气怎么这么大?
“还有事吗?没有我就回去了。”苏郁拿着铁锹,悠闲回去。
“没……没了。”
呼吸了外面的清新空气就再难忍受下水道的臭味了。
她们回去时,其他几人已经醒了。
毛杉月看着她刚回来,手上还拿着铲子就知道她是干活去了。
“不好意思我起晚了,你刚醒来身体还没好,不该让你干活的。”
“不是什么大问题。”苏郁无所谓说。
大家都起床了,只有周肆还在被窝里睡觉,她也不惯着。
一把掀开了周肆的被子。
曹远明惊讶得下巴差点掉地上。
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自己找死的。
她是嫌自己活太久了吗?
冷意席卷全身,周肆翻身翘起一条腿,睡眼惺忪带着些许猩红,满目眸中一抹暗色汹涌得厉害。
其他几个见这情况,退离好几步,蜷缩成一团,意思不言而喻。
打了她就不要打我们了。
周肆望着她,看见一只炸毛的小猫儿这会儿正叉腰气势汹汹瞪着她,脸上软嫩的肉肉看起来软软呼呼,有点好捏的样子。
“别睡了,这里住着不舒服,我不要住这里,我要住大房子,我要睡床!”
堂堂一个异能者,居然窝在下水道里,像什么样子?
这里这么冷,昨晚没冻死她算她幸运。
她才不要住在这里!
她根本没看见身后的四个人这会儿呆滞的模样。
别人不敢吱声,但叶春雁敢。
“你有完没完,你是不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就是我们捡回来的流民而已,你要是嫌弃这里太差了就滚,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提上要求了。”
苏郁侧眸余光扫过叶春雁,暗喊冷凝锋芒,令叶春雁当时喉咙就上了一把枷锁。
令她不自觉的感觉就软了气势,小声反驳,“本来就是嘛,要是住高楼大厦这么容易我们还用得着睡在这里吗?这里都是我不容易找到的地方。”
苏郁懒得和她扯,只与周肆对视,不断挑衅,“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吗?就拿这条件养我啊?”
周肆打着哈欠起身,只是可惜了地下水道里根本就让他伸展不开身体。
男人睡饱后像只魇兽,颗粒感摩挲的声音带着些磁性,“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