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渊往日里在村里人冷冰冰的,可也做不出来直接对女人动手这事。
“春花婶,请你放开!”周以渊已经怒了。
从来没有想过,春花婶竟然是这么麻烦的人。
早知道,他就不要提出帮忙的事了,现在反而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
恰好这时候水牛叔回来,也看到这一幕。
就在水牛叔准备上前之际,周以渊对他使了个眼色,叫他找许棠。
可能周以渊都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希望交托在许棠身上。
哪怕许棠的肩膀,其实并不宽。
水牛叔看懂了,立刻往周家而去,索性他的脚程不慢。
“不,你不能这么丢下我们,我们如何能把稻子给背回去啊?”春花婶泫然欲泣。
如果是十多岁的小姑娘如此表现,那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只是春花婶已经三十多了,再这般表现,就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了,矫揉造作实在是难看得很。
周以渊听到春花婶对许棠的评价不好,心里根本就不想再帮忙。
“你如何回去,那是你的事。”周以渊直言。
耽搁了一会儿了,也不知道水牛叔有没有找到许棠。
但现在春花婶显然是将周以渊给缠上了,恰好还有人路过,她就更不可能放手。
不管怎么样,都要周以渊答应割稻子。
“你怎么能这样?周家大郎,都是一个村子的,你怎么好意思的?”春花婶依旧扯着周以渊的袖子。
得亏周以渊是个大小伙儿,春花婶的年龄又摆在这里。
不然现在周以渊怕是扯不清楚了,真是百口莫辩。
周以渊也是个犟的,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愿意松口,就是不答应给春花婶帮忙。
可能其中也有许棠的缘故,他不喜欢听到许棠被人这般议论。
许棠的好,他们几兄弟知道就行。
现场陷入了白热化,反正春花婶不放人,周以渊也不松口,直到气喘吁吁的许棠和水牛叔赶到。
“大哥!”
看到许棠的瞬间,周以渊突然觉得松了口气。
许棠肯定不怕春花婶,她们都是女的。
春花婶一见到许棠,微微有些瑟缩,但还是梗着脖子看向许棠。
“许棠,刚才周家大郎答应帮我的忙了,你就算是不同意也没办法。”春花婶道。
许棠的目光落在周以渊的身上,带着些询问。
周以渊不愿意许棠误会,于是赶紧解释道,“我并没同意,只是打算帮她们三人把这里的东西背回去。”
闻言,许棠上前挡在了周以渊面前,一把扯开春花婶抓着周以渊袖子的手。
“春花婶,你的女儿也这么大了,怎么还对人动手动脚的?即便是在村里,也不能完全不要名声,你说是吧?”
许棠面色有些难看,春花婶一个寡妇,拽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袖子。
这像个什么话?
在看到的那一瞬,许棠的心里就涌起一股怒火,当着两个女儿的面如此行径,真是不要脸!
春花婶也没想到许棠这么直接,往日里许棠不是文文静静,柔柔弱弱一个姑娘家吗?
“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有些着急。”
见许棠的脸色不太好看,春花婶有些畏惧了。
其实春花婶这样的人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只知道示弱装绿茶小白莲啥的。
或许在男人眼里这是很好的武器,可惜许棠不吃这套。
“春花婶,我们家大哥是心善,才想着帮你背回去。帮你是情分,可不是本分,他跟你可没有任何关系。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话难道你不知道吗?既然知道,就不该为难大哥,我已经非常明确地拒绝你了。”
许棠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周围的人听到后,都不太赞同地看着春花婶。
村里人很多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因此这一波基本上都站许棠。
“我错了。”春花婶低声啜泣。
周以渊松了口气,果然许棠才能收拾得了春花婶这样的人。
小小的一个人,倒是有大大的力量。
然而周以渊却不知道,许棠对于周家人的维护,可远远不止这一点。
“春花婶,你还是辛苦些自己背回去吧,我不方便去你家里。”周以渊淡淡地开口。
之前也是没想太多,现在反应过来了。
不管怎么样,话也不能给别人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春花婶只能哭,没有办法。
许棠转身,给周以渊使了个颜色后离开。
水牛叔看了一眼春花婶,也跟着两人一道走,眼中对于春花婶还是有些不悦的。
一路上,水牛叔忍不住叮嘱周以渊。
“以渊啊,村里的女人家,一个春花婶,一个付老太,还有一个廖婶,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我知道你心善,但你也要看这个人值不值得你帮忙,当心反而被咬一口。”水牛叔道。
“水牛叔说得是,这必然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许棠回答。
虽然周以渊不知道什么农夫与蛇,但听许棠的语气还是猜得到一些。
“我知道的,以后定会想方设法避开。”周以渊回答。
三人说着,便到了周家。
水牛叔也没去坐坐,他往周正家里赶去,自己的新锄头还在她们那里放着,顺便也跟他们说一说周以渊没什么了。
在水牛叔走后没多久,周以绝也回到了家里。
听许棠把春花婶的事情说过之后,顿时被气得不轻。
“砰!”
周以绝右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眼中一片怒色。
“春花婶怎么能这样?要不是许棠赶得及,说不定大哥的名声就毁了!她一个寡妇,怎么这么不要脸,可还要我们这些年轻的小伙子给帮忙?而且她家大丫二丫也到了说亲的年纪,非要如此不要脸?”
不怪周以绝生气,实在是春花婶这事儿做得太不地道。
村里还不是有些嘴碎的,到时候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甚至还会影响整个周家的名声。
眼看着周翊然都要参加科考,可不能被影响到,他已经耽搁了好几年了。
前面守孝三年,后面还账又是三年。
周以渊有些沉默了,他现在已经很后悔,怎么一个个都要说一遍啊?
这老四,能不能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