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形外貌风流倜傥、气宇轩昂,要是能变成人形,不得把苏妤迷得武迷三道?
还有他沈逸什么事儿。
巨蟒的体型会吓到他亲爱的主人,那就只能用迷你体型来卖萌讨好了。
原来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做不到。
这倒是让苏妤感到意外了,“怎么了,你为什么变不成人形?”
面对沈逸的阴狠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听起来有点蔫吧,“人家的精神力使用过度,损伤到脑域了,短时间内恐怕都变不成人形了。”
付瀛洲期待着从苏妤的脸上看见一星半点儿的同情和怜爱,却没能捕捉到丝毫变化。
只等到了一句冰冷的质问。
“损伤到脑域了,那你还怎么解决那个雾系异能的污染物?”
刚才那个口口声声、信誓旦旦说着自己能解决的人难道不是他吗?
还说什么,是为了明哲保身才装死的,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到头来却是他为自己受重伤找的借口。
蛇身僵硬了一瞬,讪笑道:“这不是还有主人你在吗?”
同为雄性,沈逸几乎立刻领会到了他的意思,眼神骤然沉了下来,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不等苏妤反应过来,冷冽的嗓音像是含了冰,“付瀛洲,你想都不要想。”
暗藏的小心思被旁观者率先戳破,付瀛洲也恼了,蛇身一扭,便轻松地挣脱了束缚。
小小一只摔落在地上,却一声不吭的,哪里像是刚才动不动就喊疼的样子。
显而易见地,他被沈逸的话激怒了,迷你的体型突然暴长成巨蟒,粗如轮胎的蛇身盘曲起来,比沈逸的身形还要高。
转眼间从一个萌物变成了怪物,蛇脑袋居高临下,压迫感陡然剧增,仿佛一口便能将沈逸整个人吞掉。
“沈逸,我是看在沈家的面子上才尊称你一声沈大将军,可你也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收敛起了玩世不恭的戏谑,他的嗓音变得低沉,像是变了个人。
“我跟你说话了吗,你就插嘴?人家三公主都还没说愿不愿意,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发言?你凭什么,以什么身份替她说不同意?”
气氛忽然变得剑拔弩张,周遭的气压低了下来,雾气仿佛都浓重了些。
虽然他们两人都没有明说,但苏妤也能根据他们的对话猜测出个大概来。
“付瀛洲,你是想让我给你做精神安抚吗?”她试探道。
如果是真的,其实她本人对于这个想法是没什么抵触心理的,反而觉得可行。
毕竟她不属于这里,刻在灵魂里的道德观念还停留在人类世界的认知,并不觉得所谓的精神力安抚有什么私密性,更不会被套上枷锁。
只要付瀛洲说“是”,她就会应允。
可雄性尊严被挑衅,巨蟒的眼里被仇视的怒火占据,光顾着和沈逸对峙了,对她的疑问置若罔闻。
面对他兽形的威压,沈逸没有同样变成兽形来抗衡,仍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淡漠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我不需要以什么身份发言,只有兽夫才能享有雌主精神安抚的权利,这是我们的祖先留下的,兽人之间不成文的规矩,不仅仅适用于帝国,你们隐世家族也一样。”
付瀛洲冷笑一声,并不吃这一套。
“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
“没有我的异能,你要怎么把那个控制雾气的污染物找出来?”
他的语气嘲弄,充斥着对沈逸的轻视意味。
但沈逸没生气,只是平静地回答:“我会找到办法。”
这副不急不躁、稳操胜券的样子反而让付瀛洲更生气了,凶狠的眸光里像是了淬毒,猩红的蛇信子泄露出杀机。
浓浓的火药味弥漫在空气里,眼看着他们俩就要打起来了,被晾在旁边当成空气的苏妤忍不住了。
她赶忙冲到一蛇一人的中间,举起手,强行将那两道交汇的目光阻隔住。
“干什么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我们现在的敌人不是污染种吗?你们两个闹什么内讧啊!是想让污染种看笑话吗?”
被她这么一插足,付瀛洲蓄起的攻势瞬时瓦解了,只能恶狠狠道:
“搞内讧的人可不是我,也不知道咱们英明神武的沈将军是哪根脑筋搭错了,捷径不走,非要用些浪费时间的蠢方法!”
苏妤汗颜,说实在的,她也认同这话,只是不敢直接表明自己的立场。
毕竟人家沈逸的固执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她着想啊。
“付瀛洲,你刚才想到的方法,是让我给你做精神安抚,对吗?”
苏妤仰头望向巨大的蛇脑袋,已经顾不上生理性的恐惧了。
付瀛洲这回终于听见去了她的话,聚拢在紫眸中的怒气悉数散去,蛇脑袋点头如捣蒜。
“是啊是啊,如果主人能帮我修复好脑域,我就可以立马用异能把那个躲在暗处的污染物杀了。雾气散了以后,咱们再去找其他人汇合不就方便多了吗?”
自动忽略掉那声“主人”,苏妤没什么好犹豫的。
正要点头同意,却听见身后传来沈逸的再次阻挠。
“不行。”
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一样执拗。
涉及到雌性的隐私,付瀛洲本来不想提的。
可现在苏妤都已经主动提出来了,显然是愿意的,那么他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沈逸你什么意思,你有病吧?给你做精神安抚就可以,给我就不行?什么破规矩,先坏了规矩的人就是你!”
“你能不能要点脸,我主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中间夹着个沈煜吗?”
“沈煜不在,你又不是我主人的兽夫,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吗,你凭什么干涉我主人的决定?”
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终于在此刻完全爆发出来。
他像是被点燃了的炮仗,对着沈逸就是一通狂轰乱炸的输出。
却将主动给沈逸做精神安抚的苏妤摘得干干净净,言语之中尽是对她的维护。
“我可没有忘记,我主人为什么会被扣上子虚乌有的罪名,为什么会被判处流放,还不都是拜你和你那弟弟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