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酒姑娘,还请赐教!我确实是第一次向女子示好。”魏劭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他母亲妹妹每次得了他手上的首饰都十分欢喜,他便以为所有女子都是这般,打听了贺南初的情况后深感同情,本想着雪中送炭不成想被嫌弃了。
冬酒欲言又止:“魏伯子还是不要来问我了,问问旁人吧。还请伯子日后注意些,别随便来姑娘家的院子了,传出去,对我家姑娘名声不好听。”
虽然她也不在乎什么脸面名声,可到底是来了这京城的地界儿,她还是要顾念些小姐的颜面。
魏劭闻言一瞬间怔愣,很快反应过来,拍了下脑门儿。
他怎么就头脑一热忘了这件事儿?
“看清楚了?哥哥确定拿着鸾凤步摇去了贺府进了贺大小姐的院子?”魏怜怜说着,眼底满是恼怒。
她就知道自家哥哥不对劲儿,盯了这么久总算被她逮到了。
送给谁不好?送给那个毁容了的丑八怪?身世也低,哪里配得上那般好的东西?
“千真万确小姐,奴婢特地向贺府的下人打听的。”灵宝如实道。
“岂有此理!那个贱人也配?!丑八怪还敢勾引我哥哥?我这就去告诉娘去!”
魏怜怜气得不轻,直接去找了尉氏。
尉氏原本正要去长公主的府邸喝茶,不想被自家女儿拦下。
“母亲,女儿真的有很要紧的话要说,若是母亲回来可就晚了!”魏怜怜眼底蹙眉,面上满是急切。
尉氏无奈:“我去长公主府不能迟到,你同我一起去吧。”
“好啊!”魏怜怜一口答应,当即由下人搀扶上马。
母女俩坐稳后,魏怜怜便迫不及待开口:“母亲,大哥有喜欢的人了。”
一句话让尉氏一惊,她怎么不知道她宝贝儿子有心仪之人了?
“什么?哪家姑娘?”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要盘问清楚。
“母亲见过,正是上次赛马会上出风头的那个丑八怪!”魏怜怜不悦道。
“贺家大小姐?贺南初?”尉氏有些不敢置信。
她儿子平日一直未存这般心思,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怎得找了个这般差的?
“您说大哥怎么回事儿?找谁不好非要找贺家那个丑八怪?他还将赢来的彩头鸾凤步摇巴巴给人送过去了。那样好的东西,大哥竟然不给您,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魏怜怜也不敢说自己想要,毕竟母亲也是一样喜欢金器首饰的,只能将战火引向贺南初。
“贱人!”尉氏冷笑:“那日装清高引我儿注意,如今还未进门便想骑在我头上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简直可笑至极!”
“就是!母亲,这种人千万不能嫁到咱们家,贺家只是一个五品小官儿,在朝中连个正经差事都没有,听说她家大女儿还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在外漂泊多年,还不知道被多少人坏了呢,瞧她那张被毁的脸,说不定就是她勾搭别人被人家正室娘子坏了呢!”
魏怜怜喋喋不休,恨不得将一切罪名按到贺南初头上。
那个贱人竟然让她在姐妹中丢了那般大的面子,必定不能轻易放过。
她的手段不如娘亲,娘亲虽表面瞧着和善,实际上再是毒辣不过,若是娘亲出手,那个贱人必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
更何况,魏劭是伯府唯一的血脉,尉氏唯一的儿子,她疼得跟眼珠子似得,婚事自然要千挑万选。
贺南初一个不知道哪来的秃毛鸡便想嫁到伯府来,痴人说梦!
“怜怜不必忧心,她一个乡野村妇马上便要去除夕夜宴了,一个不知道礼数的丫头难免在宴会上失了分寸......”
尉氏此言并未说完,魏怜怜便眸子一亮。
是啊。
她根本不必动手,只消等着那贱人自己犯错。
马车很快到了公主府,见过礼后便落了席。
不少京圈贵女都在席间,其中还有与他交好的仁川郡主,两人是手帕交,关系自是不必说。
尉氏想着之前的传闻便开口:“最近京城风波不断,要说这最有名的啊,还是贺家。听闻贺大小姐将自己亲哥哥都送进去了,亲哥断了腿,伤口流脓生疮,还差点儿死在牢里呢。”
命妇贵女们闻言纷纷被引来了兴致。
“是吗?那这贺家大小姐也太不近人情了,连自己亲哥哥都不放过,这种人实在可怕。”
“谁说不是呢?听说她三哥的腿还是因为她断的呢,当时她就在场,但没有及时拉住马儿缰绳,这才让她哥哥断了腿。”
“我听说啊,她从小被人偷走,还是前段时间自己找上门来的,跟自己哥哥不亲也正常。”
“什么?这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这种人还不如不接回来,家里还能安静些。”
众人七嘴八舌,宋宁狠狠蹙眉:“你们知道什么?这贺姐姐是因为那贺奇胜送了他一匹疯马,那疯马没控制住贺奇胜又为了救贺悠蓉才断了腿,跟贺姐姐有什么关系?至于将贺奇胜送进大牢,也是有原因的。”
“当时贺奇胜断了腿容不下贺姐姐,这才买凶想要杀死贺姐姐,好在贺姐姐命大,有几分身手,这才捡回一条命,若不是不知道是贺奇胜下此狠手,贺姐姐根本不可能将人告上大理寺。”
“不过若不是贺姐姐心善放了贺奇胜,贺奇胜现在骨头早就酥了,哪里还能好好地在贺府耀武扬威?”
众人听到不同的版本七嘴八舌。
“你跟贺家大小姐交好,该不会是你被她蛊惑了吧?”
“是啊,谁不知道贺家大小姐救了你的命,你如此维护她,说你是为了还恩也说不定。”
宋宁还想说什么,一旁成妙人发话:“这件事我也可以作证的,不是贺姐姐的错。”
此话一出,倒是有不少命妇贵女闭嘴了。
毕竟是丞相府千金,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得罪她,实在没必要。
魏怜怜不服:“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她确实将贺家搅得鸡犬不宁,这是毋庸置疑的,她跟灾星又有什么两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