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绯的尾巴尖得意地晃了晃。
毕竟另外两个,一个是滑溜溜的鱼,一个是冷冰冰的龙,而他可是毛茸茸的狐狸!
凌祈最终还是选择趴在了他背上,火红的狐毛暖烘烘地裹着她,舒服得让人想打瞌睡。
回到基地时,原本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
沈舟白站在指挥台顶端,银发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
见他们回来,他三两步跃下高台,军靴踏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结束了吗?那群人呢?”凌祈从银绯背上滑下来,拍了拍沾到的狐狸毛。
沈舟白抬手替她摘掉发间的一片树叶。
“你和枷纳掉下去之后,指挥者分心了。”他语气平静,仿佛不是在描述一场激战,“我趁机用异能击中他,控制解除后,袭击者都停了下来。”
“人已经关进审讯室了。”银绯懒洋洋地变回人形,顺手整理了下凌祈歪掉的衣领,“所以事情一结束,我和星玹就立刻去找你了。”
星玹立刻贴上来,长发蹭在凌祈肩头,“姐姐,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他瞥了眼沈舟白,“剩下的事交给他不就行了?”
“对。”沈舟白回答得干脆,但嘴角绷紧的弧度暴露了他的不情愿。
银绯早和他提过瞬移符的事,如果凌祈用同样的方法离开,他这个需要带队善后的上将,至少要几天后才能再见到她。
星玹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整个人几乎挂在凌祈身上。
“现在就走吧!星月他们肯定等急了!”
他可是算得清清楚楚,家里还有三个小的,加上突然回归的枷纳,第一兽夫的位置竞争太激烈了!
凌祈看了眼空间新兑换的指定瞬移符,“那就这么定了。”她转向枷纳和沈舟白,“你们处理完这边的事再……”
“等等。”枷纳突然打断,暗影凝成细链缠上她的手腕,“这个带上。”
一条缀着紫晶的手链滑到她掌心,晶体里封着一缕游动的影。
凌祈挑眉:“这是什么?”
“我的影子分身。”他别过脸,“捏碎它,影子会立刻出现。”
银绯啧了一声,变戏法似的掏出个狐狸挂坠塞进凌祈怀里。
“我的毛做的,比他那块黑石头暖和。”
星玹立刻不甘示弱地摘下一片鳞片。
“放在水里能形成保护罩!”
凌祈:“……”
她看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哭笑不得:“你们当我是去远征吗?只是回家而已啊!”
“准备好了?”她拿起瞬移符,星玹立刻紧紧抱住她的胳膊,银绯则笑眯眯地搂住她的腰。
白光亮起的瞬间,凌祈突然回头。
枷纳站在暗处,眼尾的小痣在月光下艳得惊心。
……
白光散去时,熟悉的狐狸香气扑面而来。
凌祈睁开眼,银绯家客厅的暖色灯光温柔地笼罩下来,沙发上还散落着星月没收拾的珍珠手工,茶几上摆着沈芽没喝完的牛奶杯。
一切都和离开时一模一样。
“终于回来了!”银绯顺手捞起地上滚过来的毛线球。
星玹已经熟门熟路地飘向浴室,“姐姐!我先去放泡澡水!”
三个崽崽像小炮弹一样从不同方向冲过来。
沈芽灵活地攀上凌祈后背,“雌母,父兽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你父兽要留下来善后。”凌祈把挂在自己身上的芽芽摘下来,顺手擦掉他脸上沾到的果酱,“你们这几天有没有乖乖的?”
星月举起小本本,“沈芽打翻了两次牛奶,银曜偷吃了冰箱里的布丁,我只哭了一小会儿!”
沈芽立刻变回小狮子形态,用毛茸茸的脑袋蹭凌祈的手心。
“雌母,那父兽什么时候回来呀?”
银绯的尾巴轻轻扫过小家伙的头顶,“很快了,今天晚上给你们讲故事怎么样?”
“好!”
趁着三小只被银绯引开的功夫,凌祈瘫进房间的沙发里。
落地窗外,月亮刚刚升起,给整个房间镀上一层柔和的银光。
浴室传来星玹哼歌的声音,夹杂着水流哗哗的响动。
“给。”银绯不知何时溜回来,递给她一杯温蜂蜜水,“星玹那家伙肯定又要在浴室泡两小时,你先歇会儿。”
凌祈捧着蜂蜜水,温热顺着指尖蔓延,总算冲淡了一整天的疲惫。
银绯的尾巴在她手边无意识地晃着,火红的毛尖偶尔扫过她手腕,痒痒的。
“雌母……”银曜突然从门缝里挤进来,狐狸耳朵支棱着,手里举着一幅画,“你看我画的!”
画纸上歪歪扭扭地挤着五个小人,最中间是个女人,周围围着颜色各异的男性,角落里还有三个小不点。
银曜得意地指着其中一个红毛小人,“这是我!比他们都帅!”
凌祈噗嗤笑出声,揉了揉他的脑袋,“嗯,我们崽崽最帅。”
银绯挑眉,伸手拎起自家崽子的后颈。
“谁教你画的?你父兽我明明更……”
“父兽你之前自己说的!”银曜理直气壮,“你说你是全星际尾巴最漂亮的狐狸!”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最后银绯啧了一声,把崽子丢出去。
“去,找星月他们玩去。”
银曜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凌祈放松地陷进沙发里,银绯顺势在她旁边坐下,尾巴自然地圈住她的腰。
“累了?”
“嗯。”凌祈闭着眼,含糊地应了一声。
银绯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手指的温度恰到好处。
凌祈几乎要睡过去,直到——
“哗啦!”
浴室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星玹的惊呼:“姐姐!救命!”
凌祈一个激灵弹起来,银绯的尾巴都没来得及拦,她已经冲了出去。
浴室门大敞着,雾气缭绕中,星玹整个人滑倒在浴缸边缘,青玉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光裸的背上,水珠顺着紧绷的腰线往下滑。
他一只手撑着浴缸边缘,另一只手朝她伸来,水蓝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极了受惊的人鱼。
不对,他就是人鱼。
“姐姐……”他声音微颤,“地板太滑了。”
她站在门口,目光从他泛着水光的肩膀,移到浴缸里飘着的玫瑰花瓣,再移到星玹“恰好”松垮挂在胯上的浴巾。
“你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