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卿想了一下,又写了一封信给谢琳琅,一起送去谢家。
苏绾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写一封信,也许是直觉。
“娘子,军营来信。”春桃带着一封信进来交予苏绾卿。
苏绾卿打开一看,脸上没了愁容:“张怃厉害,这下应该没人质疑她的将军之位了。”
春桃听言:“是信中写了什么吗?”
苏绾卿点了点头:“此前,敌军攻占了一处城池,张怃果断下令乘着敌军在城中大摆筵席的时机,带队潜入城中,发动袭击。敌军始料未及,张怃顺利拿回城池,而后又乘胜追击,接连收回金门关等多处失地。”
“而后又协助其他的将军反攻敌军,敌军往后撤了,论功行赏,张怃战功第一。”
苏绾卿也惊讶不已,她以为张怃许要花更多的时间在军中立足。
但这个消息传入京中那个,许是不会再有一个人质疑她的将军之位,来路不对。
太久了,没有出现这么一个少年将军。
或者说女将军。
苏绾卿也很想看看,当揭晓张怃女子身份时,那些人的嘴脸会是什么样子。
张怃真的做到了,且远远超出了苏绾卿的想象。
苏绾卿并不觉得张怃不能做到将军的位置,但这是一段艰难的路程,会成功,也会失败。
当真的做到的这一刻,苏绾卿很是为她高兴。
苏绾卿果然慧眼识珠,赌对了。
这个买卖不亏。
这封来信,真是一扫京中的阴云。
春桃听完,不由自主地拍了拍手:“好!太好了,让他们可不敢小瞧了我军。”
苏绾卿笑了笑,也点了点头:“是的,一切都很是顺利,张怃此人确实有本事,且应是适应能力强,进步飞速。现在可不能把她当成一般的世家小姐看待了。”
春桃兴奋说道:“世家小姐可不会像她这般能领兵打仗,她这般厉害。”
春桃说着,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接着说道:“当然了,娘子在奴心中是最厉害的。”
苏绾卿笑了笑:“油嘴滑舌。将这个消息也送一份给陈莺,陈行也升为尉官了。”
春桃听闻,问道:“陈行也这么厉害?”
苏绾卿点了点头:“若是他想,也许他也会是将军。可他拒绝了。”
春桃有些失望地应着:“这样啊,那他为什么拒绝呢?”
苏绾卿回道:“不知道,但他愿意接着保护张怃。”
春桃忍不住说道:“不会是陈行喜欢张怃吧。”
苏绾卿一顿:“也有可能,但不确定。好了,去送信吧,虽说这消息迟早会传到京中各个角落。但我们拿到的会是比京中早些,先让陈莺早点放心些吧。”
春桃点了点头,又拿信出去了。
苏绾卿看着春桃出去,许久,又笑了笑。
春桃这人总是有些口是心非,明明很是担心陈行,却忍住不问。
她又不是会乱打鸳鸯的主子。
为何不说呢?
苏绾卿又想到春桃方才的推测,也有些不确定了。
春桃什么时候开始关注陈行的?
陈行喜欢张怃?
苏绾卿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这些细节。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哪怕是她也不会都知道的。
一切只能等待他们凯旋,才能知道了。
但也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战事吃紧,许是成家遥遥无期了。
前世时,直到崔珩死去,敌军还是在边境虎视眈眈。
各自沉兵在边境。
只待有机会,便又要开战了。
是以将士没有归期,一直在前线备战。
萧寒就是死在了前线。
如今又不知道会不会上战场。
苏绾卿也有些疑惑,为何直到现在了,萧寒还在京中。
那前世又是为何会去前线?
明明是独子,又前去参军。
苏绾卿不懂,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与前世有些不一样了。
前世的苏绾卿没有与谢砚有过多的交集,没有关注谢砚后面是怎么样了。
但跟在崔珩身边时,皇帝身边并没有谢砚这位官员。
王锡倒是还依旧做着他的工部尚书。
只是没了谢砚。
苏绾卿内心一沉,或许谢砚早就在崔珩登基前就死了。
还是谢砚跟着他的君主死了?
守着他的忠君爱国,那也不失另一种圆满了。
谢砚前世怎么死的,苏绾卿不知道。
但看着这段时间谢砚的遭遇,苏绾卿又觉得谢砚的死又是意料之中的。
好似没有什么意外。
都是死局。
好在现下,谢砚又渡过了一个死关,是不是就意味着谢砚从此就好些。
不会动不动就死了。
还是更加是眼中钉?
苏绾卿不知道。
苏绾卿又想到了崔珩。
顿时感觉头疼,那疯子该如何待他?
这段时日,崔珩不间断地给她送各种礼物吃食。
各种奇珍异宝和各式吃食。
似是随时提醒着苏绾卿不要忘记某些事情。
苏绾卿觉得崔珩就是在表明他的态度。
他会一直盯着她。
不要爱上旁人,只能爱他。
苏绾卿叹了叹气,好烦啊。
谁来把崔珩收走吧。
崔珩不要发疯了,她害怕。
苏绾卿那几天老是做噩梦,梦到崔珩拿刀威胁她,还是在那辆马车内。
但情况截然不同。
不同与那日的退缩,她受了刺激,顺着力道刺进了崔珩的胸膛。
崔珩淡笑,胸口处源源不断地涌出鲜血,将他的白衣都染成了红衣。
没有说话,似是平静地等待着死亡。
崔珩望向苏绾卿的眸子,是一种终于得偿所愿的眼神。
嘴角带着满足的弧度。
崔珩是个疯子,连梦中也如出一辙。
一样癫狂。
苏绾卿以为她会是畅快的,但不是。
苏绾卿感觉梦中的自己,很是悲伤,似是有什么东西跟着一起走了。
患得患失,但呆呆的看着崔珩的生命流逝。
脑子里都是崔珩一身血的身影,似是夺去了她全部的心神。
直至梦醒。
苏绾卿梦醒后,浑身都是汗,还察觉到残留的痛感,很是难受。
一揪有揪的。
崔珩那厮,连梦都要让她不好过。
都怪崔珩那操作,拿刀来威胁人。
真是想象不出来,那人竟还是太子太师,
明明就是一个幼稚的人。
做出幼稚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