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卿上了马车后,便吩咐一声:“回府。”
那十一便说:“我家郎君在等您,可要前去?”
苏绾卿闻言,一愣,崔珩主动找她?莫不是阴谋?
她想了想近日来的举动,好似没什么,难道是镇国公府的那个案件又有新的变故?
思及此,苏绾卿决定前往,说道:“去吧。”
“是,大小姐。”十一回道,马车便开始行驶起来。
苏绾卿这才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春桃,眼睛有些许红。
春桃看到苏绾卿看着她,眼眶红红的说道:“娘子,那绣娘的故事真的太感人了,好苦啊。还好陈莺救了她,还给她绣娘的活干,不然她可怎么活啊!”
“陈莺真的如她所说,真的会对娘子忠心耿耿吗?”
“唉,这世道便是如此,永远也没有方法完全的没有人间疾苦。春桃,你不也差点被送去官府吗?”
“也是一样的,活着,便是不停地闯关,赌输了,便是人间地狱。都是一样的,世人有欲求,便会有争斗,争斗必然带着你死我活。所以别想那么多了,活着就好。”
苏绾卿拿出帕子给春桃擦擦泪水,安慰道。
“我们春桃哭了就不好看了呢!”
苏绾卿看着春桃情绪有些和缓,开玩笑道。
“娘子怪会取笑奴。”春桃急忙拿出镜子看,而后发觉苏绾卿取笑她,说道。
“陈莺,如今我还没确定其的忠心,方才或许是真的表忠心,但也可能是专门做戏给我们看的。绣娘的事情,有真有假,无从查证,往后瞧才知。若是安分守己,一心为我做事,我也不会亏待她。”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照常继续盯着陈莺就好,既然她早就知道,那也不用换新的人,就先这样吧。往后走一步,是一步。”
苏绾卿思索了一番,才对着春桃说道。
“那娘子,崔大人找您何事?莫不是又是像上次那般凶险?“
春桃被上次镇国公府的案子吓到了,如今总是害怕。
苏绾卿看着窗外的街景,复而回道:“尚不可知,但崔珩应是不会如此,若想害我,我早就死了。”
“呸呸呸,娘子莫要说了。”
春桃听到苏绾卿说“死”字,连呸了好几声,去去晦气。
苏绾卿被春桃这般严肃的神情惊到,忙笑了几声,但最终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来。
不多时,便到了崔珩约定的地点,是一间茶馆。
听风一早便在门口等着,见苏绾卿来了,带路其上了二楼隔间。
一开门,苏绾卿又见崔珩喝着茶,在等着她。
苏绾卿想起做的梦,像是第一次见崔珩一般,站在原地盯着他看。
梦里也就是前世的崔珩拿自己的血养佛珠,祈求与那位心爱的女子有圆满的来世,而后又拔剑自刎,荒谬又疯批,让人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
而今见到依旧是贵公子做派的崔珩,眼里虽疏离但还带着些温润,也许是被隐藏得极好,没有像前世后来那般肆意展现出来。
崔珩抬起头,又见苏绾卿盯着她看,眼神微敛。
听风见苏大小姐定定站在隔间门口,盯着他家郎君看。这两人对视,谁也不出声。
就这般一起沉默着,听风觉得苏大小姐与他家郎君极其相配,有种互相算计对方,但又都知道彼此在算计自己。
听风心里默默叹气,做人难,做这两人的随从更难,终于忍不住出了声:“大小姐,请。”
这一声,打断了苏绾卿的神游,她回神,便想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走进隔间坐下。
听风见苏绾卿进门,赶紧关上隔间的门,与春桃大眼瞪小眼,两人一起放松下来。
“苏大小姐,方才这模样,许是看我看得入迷?”
崔珩推了一杯茶给苏绾卿,又看着她喝了一口茶,才打破沉默说道。
“那是自然,郎君如此貌美,定是迷了眼。”
苏绾卿也不反驳,顺着崔珩的话说道。
“哦?那今后岂不是会见苏大小姐整日追着我跑?走到哪儿都见苏大小姐的身影?”
崔珩淡淡说道,眼睛盯着苏绾卿。
“郎君说笑,我自是不敢,京城中那么多喜爱郎君的人,我一出现,岂不是要被人撕破脸皮?郎君也不想见我这般美貌的女子被如此对待吧?”
苏绾卿看着崔珩,内心无语,是是是,没想到你是如此疯的人,竟为了一个女子放弃帝位自刎。
但没有说出口,也不知道为何感觉心中郁闷,复而有些赌气一般说了出来。
崔珩看着苏绾卿,嗤笑一声,没有言语。
“郎君找我来,是为何事?”
苏绾卿见崔珩不再追问方才的插曲,紧接着出声问道。
“自是心有疑惑,之前苏大小姐为何将织机送来我的私宅?是何用意?”
崔珩淡淡说道。
苏绾卿听见崔珩问的事这件事,而不是那镇国公府的事,松了口气。
思索一番说道:“郎君觉得我是何意?自是寻求郎君护我,我一个刚拿回铺子的世家小姐,又突然重宝在身,难免会被人谋算。”
“又知织机一事非比寻常,郎君既然能帮我夺回铺子,对于这大事,自是不会含糊。”
“你倒聪明,罢了,你既然这般回答,我便信你,左右天塌下来,还有我盯着,苏大小姐倒是安全。”
崔珩见苏绾卿这般回答,倒也不意外,也没有深究。
作为能在崔氏一族夺权中活下来的他,自是能从苏绾卿有些躲闪的眼神中瞧出端倪,但没有拆穿她。
他也想知道苏绾卿今后做什么,觉得有几分兴趣。
“今日邀大小姐来,是与来谈大小姐合作一事。”
崔珩说出今日的来意。
“合作?什么事会让郎君如此?我不要,定是陷阱。”
苏绾卿有些惊讶,合作?
她如今有什么能与其合作的,丝织铺子?崔珩也能看得上?
崔珩莫不是被美色迷住了,脑子有些坏了吧,既是坏了,早些砍了吧,免得祸害他人。
“大小姐这般聪慧,定是能行,事成可是一笔可观的银钱。”崔珩看着苏绾卿犹豫的脸色,说道。
“我做我做。”苏绾卿毫不犹豫应道,听到银钱,两眼放光。
崔珩看着苏绾卿这般财迷,笑出了声。
这笑容,苏绾卿从未见过,她又一次觉得崔珩像个勾人的妖精。
祸水——